这股如渊似狱的沉重威压一出,就连老牌元婴修士阮青竹也被其中的两道气机给惊的不轻,不得已,只得释出自身的气势极力抵御,那些结丹境以下的修士被骇的两股颤颤、跌坐于地的,也是有的。
而剑修与其它宗门修士的区别也在此刻显现了出来,一直静立在最前方的乙阙门剑修的队伍中,在威压临身时却猛地爆出了冲天的剑意,三百道凌厉的气机瞬间拧成一股,即便对抗起元婴境大修士的神念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幕,却是把隐在后面的阮青竹给看得瞠目结舌,再拿眼扫过自己身后犹如鹌鹑一般缩头缩脑的门人弟子,一阵沮丧之感便忽地涌上了这位毒娘子的心头,直欲将她的心神吞没。
好在悬剑山上这种直达心底的压迫之感只是稍放即逝,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修士要当中出丑,众人虽然在心中暗骂乙阙门的元婴老祖不当人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显得恭敬。
当四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悬剑峰上时,众修士心中皆不由泛起一阵激动,乙阙门的复仇之战终于要开始了,而在场的各宗无疑已经站在了胜利的一方,没人觉得己方会输了这一战。
两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早非人力可以扭转,即便万兽山上仍有四位元婴修士和一只守山玄兽又能如何?此战之后,苍山福地必将重新划分势力,能在其中分割多少肥肉,就要看各家出力多少了!
这番情形即便往上数个几千年,恐怕也不曾有过,各宗原本料想这一切的源头皆在那闲云武尊一人,如今看来,乙阙门还是隐藏了实力,因为站在纪烟岚几人身后的那位蒙面修士竟然也是一位元婴修者。
“藏得真够深的呀!想来那位必是乙阙门隐在暗处的力量了,如今大局已定,却是可以现世了!”众人皆做此想。
......
看着结成了阵势,直如鹤立鸡群一般的三百剑煌山弟子,纪烟岚心与温易安心中同时升起自豪之感,便是咱们陈观主也不由觉得欣慰,他在这些修士身上也是倾注了心血的。
温易安心中的快意已经再难抑制,方才在陈景云的神念引导下,他已经将一缕神识烙印留在了段星河的识海之中,如今这位隐尊者的生死尽在温易安的一念之间。
也不虞段星河反复,温易安的那缕神念虽然不及段星河的精纯,但是却被陈景云以一股精纯到了极致的灵力给护得严严实实,以段星河的神识修为怕还无法攻破。
百年呐!一位精于刺杀之道的元婴修者会供乙阙门驱使百年!这在以往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如今却是摆在了眼前了。
清了清嗓子,温易安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扫视全场之后,沉声道:“我乙阙门人向秉剑之刚正,轻生重义、不惧杀伐,此乃剑修之道!然万兽宗、慈航禅院行事阴狠毒辣远甚宵小,前日纠集从贼无故来犯,竟欲坏我门中长辈道行、进而灭了吾等宗门!此乃不死不休之仇也!”
三百剑煌山修士听了宗主此言,早把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底的怒火给勾了起来,尽皆杀气腾腾的擎剑怒吼:“不死不休!”
这一下,又把其余宗门的修士给惊得够呛,皆在心中暗道:“放眼整个苍山福地,若论杀心之重,当属剑煌山修士无疑!”
抬手压下一众门人的声浪,温易安回身对着陈景云与纪烟岚躬身一拜,之后面露惭愧之色道:“弟子无能,因要坐镇宗门,还要稳固自身境界,是以非但不能伺候左右,竟还要劳烦两位长辈亲自出手。”
纪烟岚与陈景云闻言不由畅然一笑,这是二人早就商定好的,乙阙门好不容易出了个初入元婴境的修士,自然是要护持好的,因此早在温易安请战之时就给严词拒绝了。
“易安师兄放心,纪师伯和我师父这里自有小弟照顾,你若真是觉得心中不安,那便多给我一些猴儿酒,如此我也好孝敬的更用心些,把你的那份也给带上!”这却是随在一旁的袁华见温易安心有郁结,是以出言化解。
此言方出,场中乙阙门众修尽皆大笑,温易安也跟着哼笑出声,故作肉疼的自腰间结下了酒葫芦,扔给袁华,之后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怕是早就惦记上师兄我的好酒了!”
场中诸人之中,若论谁最长气,那自然非袁华袁知著莫属,在这般庄重的场合,也只有他敢出言调侃宗主,连带着打趣自家师父和纪烟岚,两位元婴境修士会需要他照顾什么?
抬手接过酒葫芦,袁华脸上立时全是笑意,正要将葫芦系在腰上,却不意脖领子被人一把揪住,手中的灵酒也不见了踪影,之后便听陈景云道:“你们两个全都不是好东西,这么好的灵酒不先孝敬长辈,竟还敢私相授受,当我不存在吗?”
袁华与温易安闻言只得相视苦笑,纪烟岚却早在一旁乐的花枝乱颤,将玉指点了袁华的额头一下,意思是——这就是你作怪的下场。
经过袁华的插科打诨,悬剑峰上也就再没有了之前那般压抑的气氛,纪烟岚再次环视场中,之后对阮青竹道:
“阮师姐,我与师弟此次将会率领门中修士直捣万兽山,便劳烦你带着诸宗修士扫荡慈航禅院和天邙山原有的势力,咱们兵分两路,一举荡平宵小,还苍山福地一个太平如何?”
阮青竹文言不由一愣,讷讷了几声,最终慨然一叹,拱手道:“纪师妹,老婆子我这回却是真的服气了!你放心,待我扫平两宗残余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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