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画角悲海月(下
而在明德门内的曹师雄,也在表情复杂的眺望着远处重新蔓延开来的火光,遂又转头对着聚集在左右众将沉声道:
“北内的意外陷落,曹娘娘为首的关键人等未能接应出来,代表着我们此番的任务已然失败了一半!相应错判和延误时机的责任,我自会想督府担待起来。。”
“我已然下令待机的突骑营和骑步营组成游击偏师,绕过春明门——曲江一线,向长安东郊做出突进侦查之势,看看能否有机会救援和接应一些逃出来的幸存者。。”
“接下来,我们也只能且尽人事,而尽量在这一lún_gōng势耗尽之前,全力牵制城内的敌势,以最大限度杀伤其有生力量为先;还望诸位继续与某共勉而勠力以赴之!”
“得令”“诺!”
在场一众人等亦是中气十足齐声应道,随机又变成了四散而去各自带领部伍执行号令的身影了。然而,此时此刻的曹师雄,却是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却是想起来了授命出阵之前,专程前往请教和拜见的怒风营老大哥王蟠的情形。
如今专管退役、归遣军人的福利待遇和后续安置,以及二三线部队及退养在乡老卒监察事物的王蟠,可谓是督府之内人人羡慕的第一等清贵人了。尽管如此,他带着几个妻妾儿女的日常家庭生活,也依旧和广府一样的简单而朴实无华。
除了喜欢喝点小酒和日日无肉不欢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奢侈和靡费的爱好;终日只待在城内的公署或是城外的居养庄子里;就算是偶然携家带口出门看剧也是低调得很,根本看不出曾经身为督府名义上二号人物和第一位留守要员的排场。
因此,日常里除了一些上门饮酒聊天的退养老兄弟之外,他的生活轨迹可以说深入简出的很;也根本不给外间人等靠近和逢迎、攀结的机会。虽然不免被一些有求于心的旧日之交,杯葛为不近人情的石头人,但也很好规避了身居高位而带来的诸多烦扰和大多数麻烦。
唯一一次主动过问的情形,还是因为误打误撞遇上了一个,病急乱投医式拦截告状的小女子。结果他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涉入过深和表态更多;只是在时候确认了对方告诉的情形大都属实并且处置得宜之后,才出人意料的收养了这个已是孤家寡人的小女子。
因此,虽然平时因为公务上避嫌的缘故而礼貌而不失分寸的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在他真正遇到有所犹疑不决难题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借鉴一下这位,在督府中地位超然却看事情更加坦荡的老大哥思路。
然而,当时抱着那正在牙牙学语的第三个孩子,而笑得直眯眼咧嘴的王蟠,却是轻描淡写的对他道:
“狮子啊,你这岂不就是自寻烦恼了啊!你为什么要担心和揣测,大都督还有什么意外和别样的想法么?”
“可那不是等闲的干系,毕竟是与黄王相关的事物啊!真要日后亲身面对了,这才觉得格外棘手和危难了。。”
曹师雄却是毫不犹豫的叹声道:
“你已经是督府中头几号的中郎将格局和地位,眼界也要随之有所开阔和增长不是?为什么还要拘于过去那点出身背景的干系呢?”
然而,王蟠却似猜到了他的在意和忌讳的所在:
“你要知晓,当初黄王是带领大伙儿打天下的奠基人物,军中谁人敢说与之没有一点儿渊源?可是带领咋们走到这一步的,难道不是大都督,以及再造太平的义理和宏愿么?”
“更何况在黄王之前,亦是还有一位更早起兵为民请命求活,却半途背弃了义军的大业而一心想要谋求朝廷招抚,最终却只能迎来兵败身死的补天王大将军?”
“将头是说?黄王也。。。。”
听到这里,曹师雄心中似有所觉的抓住了什么。
“其他地方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了,但是那些从长安陆续逃过来的人等,我和我家婆娘还是见过一些的,顺道也知晓了一些王在长安发生的变故和情迹。。”
王蟠却是叹声道:
“狮子啊!给你说句实话吧,自黄王在长安称帝之后的那些作为和用人之道,与李唐旧朝又有多少差池呢?那些祸国殃民的东西依旧高座朝堂上,簇拥着御座装模作样的喊两声圣上,就能继续安享功名利禄了?”
“而再念那些活下来的老兄弟们固然是个个富贵荣华、加官进爵了;但是那些乡土百姓和贫户之家却可有变化呼?勿论灾年、平年,依旧还是出亡的出亡、逃荒的逃荒,困苦不堪的民生民情又何曾改善过多少呢?”
“所以我就想了多年彩瓷昂明白了,这是上苍格外的厚爱我怒风营的这些残余啊,竟然让如此一个开往继圣的不世人物,得以出世在我的麾下。”
“而我只是开头担待了一个虚名,就得以安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并且还能继续泽及子孙世代呢?而狮子你等更能够并肩追随其后,成为开创新朝局面和气象的重要一员,这是不知道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报啊!”
“将头。。。正因为如此,我辈才想要能够为大都督稍解其忧,做的更多一些啊!”
曹师雄闻言亦是颇有感触的应道:
“你须知晓,大都督是真心感同身受对那些尘泥和蝼蚁一般的百姓好,也是真正切切言行如一的想要扫平这世间的不公和鄙陋的;”
然而,王蟠只是对他微微头感叹道:
“为此不惜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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