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惦记的包教授,这会儿可正水深火热呢。
他手里挥舞着一页信纸,气得是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睛骂着,“胡闹,真是胡闹!谁给他们的胆子,气死我了!”
一个学子低了头,好似很谦恭的模样,但却偷偷同旁边围着的兄弟们做着鬼脸儿。
那副模样,显见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包教授真是恨不得甩他两巴掌!本来抗旱救灾的事已经完成,官府不作为,没给他们一粒粮食,没给一两银子。
更让人气恨的兴州府衙送往京都报喜的折子,居然在下雨的第一时刻就送了出去。
傻子也想得到,这就是抢功劳去了。
他也是气得厉害,打算拾掇了收集来的证据,回京都告一状。
结果,不等他带着学子们收尾呢,钟原已经带了武科的学子,潜入府衙,拿到了贪污赈灾银子,私卖常平仓粮食的账册,而且已经飞马赶去京都了。
只给他留下一页信纸,“通报”了几句。
这简直就是偷了宝物,留下箱子让他看着。
“这几个混蛋,看我回学院不罚死他们的。
他们简直是闯了大祸了!”
许是见得教授太过生气,学子们纷纷开口劝着,“教授,钟原他们也不是故意闯祸的,许金达那人本来就太可恶了,消极怠工不说,还抢了咱们的功劳。
钟原想给他一个教训也没什么啊!”
“就是啊,教授,有理走遍天下,咱们是有证据在手,放到谁那里,也说的过去,不理亏。”
“再说,钟原身份贵重,不会有人敢对他如何…”“蠢货!”
包教授听得这些学子如此说,是彻底恼了,高声喝骂,“你们先前在学院,被百般照顾,不知事情险恶。
到兴州这些时日,又被百姓们捧着,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包教授伸手指着学子们的鼻子,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许金达就是个小小府尹,他有多少个胆子敢贪污赈灾银子。
那是一层层扒下来,其中不知道多少人参与,朝中又有什么人做靠山,甚至可能都要牵扯到阁老,党派!就是皇上都未必愿意这么突然掀翻出来,你们凭什么就以为你们能行!没有准备,没有把握,你们就是再给自己,给学院惹下大祸!”
学子们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在他们的想法里,这事有皇子牵头,只要把证据交上去,皇上下圣旨彻查,贪官污吏被砍头,他们就是大功一件,为民除害,为自己出口恶气。
哪里想到,这世界若是如此简单,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隐忍和蛰伏。
好在,还有几个聪明的。
花千红和崔旭上前劝道,“教授,我们已经拾掇妥当了,可以尽快上路回学院。”
林贵也是说道,“赵队长拿了王爷的令牌,去百里外的军营调兵了,多了没有,三五百人还可以借到。”
水生也道,“我父亲派来运粮的都是我们山庄的剑手,可以护着我们回到京都。”
不等包教授说话,其余学子已经听得慌了。
“教授,难道许金达还敢扣押我们不成?”
“是啊,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拿了账册啊?”
“你们这群傻子,真希望这次祸事之后,你们能长点儿见识啊。”
包教授气得都叹气了,“那账册交上去,无论怎么调查,最后如何,许金达和兴州府五个县令是一定要丢官儿,甚至还要被抄家灭族。
为了拿到账册,他们会不惜一切找回去!”
“可是,账册没在我们这里啊?”
有个学子讷讷问出口,气得包教授狠狠挖了他一眼,应道,“你说,他就信吗?
而且,这事儿我们还要当做根本不知道。
甚至不能说被钟原先送回京都去了,否则他们所有的力量都用来狙杀钟原他们。
是他们三个更安全,还是我们几百人更安全?”
所有人都沉默了,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他们全家被抄家灭祖的证据被人偷去了,就是他们也要拼死抢回来,或者说干脆把所有可能都抹掉。
兴州不是京都,天高皇帝远,死几个先生学子不算什么。
传到京都是大事,但在兴州,许金达可以一手遮天。
而且朝中还有他的帮凶…就在这时,突然有护卫跑来报信儿,“教授,来了几百府兵,把我们包围了,说是府尹印信丢了,盗贼就藏在我们之中。”
“明明是账册,怎么说是印信…”有学子嚷道一半,突然白了脸,身在兴州地界,自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刻,所有学子都意识到了他们的莽撞,原本还佩服钟原他们的义举,如今看来实在太鲁莽了。
顾头不顾尾,他们陷入了危险境地…包教授眼见学子们脸色苍白,心里叹气,但还是起身,抖抖袖子,高声道,“走,去见见许金达!我们堂堂前进学院学子,天子门生,不是谁都能随便诬陷的。
什么盗贼,什么印信,跟我们无关!他敢无礼,老夫拼了一条老命不要,也要拉了他去皇上面前评评理!”
护短!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包教授在学院两年多,倒是把林家的臭脾气学了个十成十。
孩子可以做错事,大人可以帮忙补救。
但谁想多欺负一下,那绝对不成!许金达这会儿已经急的红了眼睛了,他自幼家贫,考上童生之后,为了家里生计,曾做过一段账房,也就是那时候养成了凡是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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