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空琉默然不语,修长的指尖转动着墨笔,忽然道:“你千方百计的对付范宗,究竟想做什么?”
阳明尊眯起眼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空琉盯着他看不透的眼眸,皱眉道:“据我了解,你与范宗并无深仇大恨,唯一能解释通的,你本名赵阳,恐怕便是赵黎宗主的胞弟。”
阳明尊冷哼一声道:“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论我想做什么,这也是你的愿望,你只用做好自己的事便足够了,别的事与你无关,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给你一个亲手杀死范卿玄的机会。”
虚掩的屋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叫出声。
她盯着阳明尊的那双眼,仿佛看到他朝这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吓的一个激灵赶紧从门边逃开。
这时厅门外一人撩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盆热水。
容儿扑进那人怀里,险些碰翻了水盆。
白闫极力稳住才没让水撒出来,他正要问女孩发生了何事,就被容儿推出了门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院子里。
阳明尊收回目光,打量了空琉一番,忽然话锋一转道:“这许久未见了,你妹妹倒是更机灵了些,也不知六年前落下的病可有好转?”
这话正中空琉这些年来的心病,他无声的叹了口气,道:“老样子,不过得他人相助,算是有些起色。”
这大半个月谢语栖时常会来看看,带些药草过来,容儿的药再没断过,病情渐有好转。
近几天她更是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几个音节来。
那天她摔掉瓷杯时发出一声惊呼,正在边上看书的空琉还未回神,待他明白过来那声音来自失声多年的妹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抱着妹妹半晌不知所措,几乎就能哭出来。
阳明尊看着他眼底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道:“六年来你们寻遍大江南北也不见有所进展,如今这高人倒是医术j-i,ng湛,不过他心x_i,ng难料,你还是多留心才是。”
空琉不置可否的把玩着手中的笔杆,默然不语。
院子里白闫放了水盆,蹲下来打量着女孩,看她眼眶红红的,似乎很着急。
“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白闫揉揉她的脸,然而女孩扁扁嘴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莫非是空琉他出事了?”
看着她有些反常的模样,白闫心里没了底,脸色发白,急着就要冲回屋里,容儿却死死拽住他拼命摇头。
白闫迷茫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写给我看,好么?”
容儿捡了根树枝拉他到了角落,在地上写道:屋里有个人。
白闫一愣,平日里空琉不曾与旁人有什么交集,就连左邻右舍间基本没说过话,眼下夜色已浓,还会有谁来?
他不由的问:“你认识么?”
容儿摇头。
“是空琉的客人?”
容儿想了想,在地上写道:黑乎乎看不清,穿着黑斗篷。
白闫愈发好奇了,来者如此神秘,暗中和空琉见面,莫非就是他曾提到过的幕后主子?
他摸了摸容儿的脑袋,朝小屋看了一眼道:“没事的,你哥既然和他在聊天,那多半是认识的。你若是觉得无聊,我陪你去街上看看?听说城东今日有河灯会,想去么?”
容儿眼睛一亮,立刻点头,伸脚将地上的字抹了个干净。
今夜的河灯会在城东的新竹街,通明的灯火挂满了整条街,一直延伸到景安街上,染的半边天空都是橙红色。
人们欢声笑语互相拥簇着,和和气气闹作一团,竟比景阳城的第一街景安街还要热闹上几分。
而离新竹街不远的越阳街上却行人寥寥,稀疏的几个路人还要特意绕开一家名叫雪海香的香料铺。一些胆大的才敢围在这薛家香料铺的小院外,伸着脑袋往里看。
据传,薛家闹鬼了,就在今天,薛家的儿子离奇暴毙,如今见了屋里面色凝重的范家人,更是坐实了这样的传闻。
有几个早些就在这儿围观的人纷纷在议论,给后来的人解惑。
有人问:“薛家做生意一向老实守本分,怎会闹鬼?”
一人道:“这鬼还管你这些?想杀就杀了。这薛常贵其实不是什么本分人,虽说薛家二老人还不错,但这儿子可没那么老实,我听说曾害死了个姑娘,是情人来着。”
另一人也凑过来附和道:“我也听说过,好像是谁家的姑娘,老杨家的吧。他们好过一阵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分开了,不久那姑娘就上吊自杀了,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如今那姑娘化作厉鬼回来复仇也未可知,据说薛常贵死的很惨呢,范家弟子赶到的时候那鬼就骑在他身上。”
“哇,你看到那女鬼了?”
“没见着,听范家弟子说的。”那人还在说,“薛常贵那小子一向花花心思多,我猜那姑娘是怀孕了,然后薛常贵不肯娶她,这才自杀的。”
一众人唏嘘摇头,每人神色各异。有人叹那姑娘可惜,有人怨薛家子负心,有人骂那姑娘不自爱,有人恨薛家子太绝情。
而薛家屋中的范家弟子也是面色发白,神色凝重,薛常贵的尸体在屋角放着,上头盖着块白布,薛家夫妇眼中含泪,隐隐带着恨意,却又染着惧色。
卫延环顾四周,提剑指向各处方位,却找不出女鬼所在,可真真切切的,屋中的y-in气尤为强烈,房屋四面的窗门皆贴上了纸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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