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已经半个时辰了,那女鬼还没找出来?她已夺了我儿子x_i,ng命,还留在此处做什么!莫非还要杀人么!”
卫延安抚道:“夫人请稍安,若是心志难安容易让女鬼找到空隙。”
薛夫人道:“如何能安?那女鬼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旁笼着袖子的谢语栖开口道:“当年的事不止如此吧?逼死杨姑娘的,除了薛常贵外,薛夫人和薛老板也脱不开关系吧。”
薛夫人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我们合伙逼死了她么?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谢语栖道:“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传出去你们觉得颜面尽扫,何况杨姑娘是个农家女,家中清贫,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要赶走她。你看上的是王家的千金,自然不能让这些丑事外扬了。”
薛夫人脸上青白一片,脸色很是难看:“她不守妇道,还怪咱们头上?我儿子怎么能和这样的□□在一起?更何况,我儿子从来就没喜欢她,也绝不会做这种事,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要赖咱们身上!”
门口凑热闹的几个百姓纷纷摇头,指指点点的议论道:“瞧这是人话么?谁不知道薛常贵和杨姑娘好啊,这下倒撇的干净。”
“就是,老杨家的姑娘心思单纯,出了这事真可惜了。”
门口嘈杂声起,屋中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薛夫人脸上挂不住了,忙凑到丈夫身边推他道:“你说话啊,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儿子一死你就怂了?”
谁知薛老板沉默着看着地面,并未回答她,女子又推了他几下,拔高了声音:“你聋啦!我和你说话呢!喂,薛良!你死啦!说话啊!”
忽然薛良站了起来,力道猛的差点将女人掀倒,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走到儿子的尸体边不动了。
薛夫人看他眼眶红红的,知道他心里也难过,她便心里软了,面上的愠色也褪去一些,走了过去替他捏着手臂,叹了口气。
卫延道:“薛老板,你别太难过,这事总会解决的,令郎既已去,还是节哀顺变吧。”
谢语栖看了一会儿,走到范卿玄身边戳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呢?又被女鬼上身了?这次我可不会救你。”
范卿玄看了他一眼:“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谢语栖:“哪儿不对劲?”
范卿玄沉吟,又四顾打量了一番,屋内一切如常,所有的物件都没有动过,也不曾少去添上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从方才到现在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谢语栖也跟着在屋内走了几步,衣袂轻卷,带动烛台上的灯火扑闪晃动,火舌一下窜的老高,屋内的明暗瞬间放大了许多。
范卿玄忽然瞥见一道黑色扭曲的影子,正是薛良投在墙上的影子,说它扭曲是因为比起常人,这影子高出许多,就像是在原本的身高上又添上了一人高,有人骑在他脖子上的样子。
范卿玄想起午间刚来薛家看到的情形,忽然神色就变了。
说时迟那时快,剑随意动,他手中的灵剑眨眼飞出刺向那道黑影。
薛夫人一声惊呼,薛良回头,那一回头的角度甚是诡异,身体仍旧是向着墙的,可脑袋却整个的转个过来,但听咔的一声响,竟是生生折断了骨头。
与此同时灵剑斩来,虚空中一道气旋腾空而起,薛良倒地七孔出血,灵剑斩了个空,却逼出了那女鬼。
范卿玄并指连点,灵剑追上,紧接着他快速念了一句。
那女鬼原本是朝着薛夫人去的,一听此咒就慌了神,头痛欲裂,耳中嗡鸣,竟是震出血来,忙朝门外跑,可方一触及门框,门楣上的纸符爆出金光,将她掀出许远。
而后灵剑飞至直接将那女鬼钉在了地上,不待门外的看客高呼,三张灵符破风而来贴在了女鬼身上。眨眼间暴戾难安的女鬼,瞪着一双空白的瞳仁望着天顶,四肢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僵住不动了。
薛夫人方才险些丢了x_i,ng命,吓得瘫软在地,半晌不敢起身,只感觉腿间s-hi漉漉的,尿了裤子。
谢语栖眯起眼朝范卿玄道:“想不到你是真厉害,我还以为你往日去邪都像是在醉花楼那样,需要人救的。”
卫延一看范卿玄脸色不善,忙开口道:“谢少侠,你误会了,那日醉花楼是因为——”
“我知道,因为心神难宁,叫女鬼钻了空子。”谢语栖看范卿玄黑着脸的模样就乐了,“行了,不逗你了,赶紧收拾完,我困了。”
范卿玄摇摇头,不再理他。
说话间范家弟子已将屋中收拾妥当,薛良的尸体也被整理了一番蒙上了白布。
卫延朝薛夫人抱拳道:“薛夫人,你节哀,如今女鬼虽已除,但屋中的纸符还需三日后再取下,否则薛老板和令郎的尸身会生变。”
话音方落,薛夫人忽然大笑起来,几近癫狂,趴在丈夫的尸体上笑的前伏后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眼角都溢出了泪花。
卫延茫然的上前看了看,薛夫人便拉着他一起笑,口中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卫延挣了好一阵子才从她手里挣脱,踉跄退到一边,惊惶不定的整理衣袖。
“她怎么了?难道女鬼还没走?”
门外围着的百姓中,有人道:“怕是失心疯吧!儿子死了,丈夫也没了!”
“肯定是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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