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皇後怕是难产了!」y-in沈的午後,坤茗宫正殿内已经跪了一地的御医,这时又有一名身著官服的御医从内殿快步走了出来,跪下向扶著额头憔悴不堪的慕容瑞昊禀报道。
慕容定祯偷偷藏在厅堂的锦帘後,从昨夜他就听到母後就寝的正殿里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呻吟声,接著就有了许许多多的侍从和医官陆续来到了坤茗宫内,但慕容定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为了一探究竟他甩掉n_ai娘从侧殿溜了过来,谁知刚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都是些无用的东西!」慕容瑞昊听後暴怒起身,一拳砸碎了桌台上的玉器。
「皇上饶命!!!」跪著的御医立即全在磕头求饶。
慕容定祯幼小的身子被眼前这一幕吓的发抖,他从未见父皇如此震怒过,伴随著内殿另一侧传出母後越来越大的惨叫声,他眼中平日里祥和美好的坤茗宫开始变得毛骨悚然。他预感一定是母後出事了,正准备跨步跑向前厅的时候,忽然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抱了起来。
「定祯。」
慕容定祯永远都会记得那一日、那个声音。
「松开我,松开我……」慕容定祯不断的哭喊挣扎道,只不过眼下在人影匆匆遍地哀号的坤茗宫,他幼小的嗓音完完全全被淹没其中。
那个人一直将他抱到了侧殿的寝宫,放到了床榻上,才松开了手。
「二哥……」慕容定祯哭著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人,那个衣著华贵英武挺拔的少年─他的二哥。
「定祯,别怕」慕容无嶂拿出了袖中的绸缎帕子,为慕容定祯擦干了脸庞上的泪水。
「二哥,母後怎麽了?」慕容定祯的身体还是不断的抖动,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母後凄厉的惨叫声还是源源不绝的从正殿那边传来。
慕容无嶂没有回答,只是上前两步坐在了床榻上,掀起了锦被紧紧将慕容定祯包裹住,又环抱著这个年幼的弟弟,轻声道:「无论皇後怎麽了,二哥今夜都在这陪著你,好吗?」
「嗯,二哥你别走,我害怕」慕容定祯挣开了被褥,紧紧搂住了慕容无嶂的脖子,颤颤的道。
慕容无嶂轻轻拍了拍他弱小的肩,挑挑英眉,关切的问道:「饿不饿?二哥还给你带了糕点过来,想吃吗?」
「想吃」慕容定祯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从昨夜起这坤茗宫就乱成了一团,连n_ai娘也前後进出忙碌著,他整天根本没有进食。
「那过来,二哥陪著你一起吃」慕容无嶂站起了身,伸展手臂摆了摆,示意慕容定祯要想吃糕点就必须自己下床。
慕容定祯於是马上从床榻上蹦了下来,迈著小碎步追了过去。自从记事以来二哥就是他最崇拜最亲近的人之一,他知道和二哥在一起总有那麽多好玩的好吃的,二哥也总能给他讲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
慕容无嶂点点头,淡笑著拉过了他的小手,带著慕容定祯走到外厅的圆桌旁坐下。
夜幕低垂,记忆里那是年幼时慕容定祯最为恐慌惊秫的一夜,因为整整一夜在坤茗宫侧殿内还是能听到母後极度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直到天明才渐渐的衰弱至无声。
但也就是那一夜,有那样一个人,让慕容定祯感受到了世间珍贵的兄弟之情,在他那还并不宽阔坚实的臂膀中,幼小的慕容定祯度过了人生迄今最漫长的一夜。
「祯儿,你过来」晨曦吐露的时候,坤茗宫忽然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沈寂之中,和前两日的慌乱喧嚣有著极大的反差,慕容瑞昊遣人领著慕容定祯走进了正殿。
「父……父皇」看到殿内的人都在低声抽泣,慕容定祯的心跳加快了许多,不由感觉到恐惧。
「你母後……她走了」身著龙袍形销骨立的慕容瑞昊蹲下了身子,紧抱住慕容定祯,哽咽的道。
即使慕容定祯还小,但他是他慕容瑞昊的儿子,而故去的又是慕容定祯的生母,慕容瑞昊认为还是应当让他的儿子知道这一切。
「走了?」慕容定祯不解的道,还不大明白慕容瑞昊的意思,他记得前几日母後还答应给他生个弟弟来陪他的,慕容定祯又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问道:「那弟弟呢?」
慕容瑞昊颤抖著身子一直在哭,根本无法回答儿子的话。
慕容定祯只有自己摆过眼神望向了房门敞开的内殿,只见内殿床榻上躺著的人被白色锦缎遮盖著,床褥之间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甚至浸满了床榻前的地板,而从白缎下高高耸起的腹部轮廓,慕容定祯突然意识到,那可能是他的母後─濮阳裳佳。
「母後死了?!」慕容定祯转过头「哇」的一声大哭道,拍打著慕容瑞昊的肩膀。
慕容瑞昊通红著眼眶抬起了头,轻轻抚摸住慕容定祯小小的柔嫩脸庞,就那麽怔怔的望著濮阳裳佳留给他的这个唯一骨r_ou_,俊朗面容上痛彻肺腑的眼神渐渐模糊放大了起来,似乎可以吸纳住人的魂魄,任凭多少年时光的洗涤也不曾改变过。
「呃……」这一夜,床榻上的慕容定祯就在父皇这样的眼神之中午夜惊醒,心跳剧烈猛的坐起了身子,随即感到腹中极为疼痛,慕容定祯喘息著用手托住肚子,在锦帐中极低的唤道:「来人……」
「皇上」殿内的宫侍听到後连忙掀开了帐子,近来慕容定祯身子有孕虚弱,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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