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习惯了一掷千金的王老五霎时全都傻眼了?没听错吧?夜总会的顶梁柱倾城?继舞姬无名失踪后夜总会里新的传奇——倾城……外邀表演?!倒不是说夜总会摆架子不做外场,也不是说这几个商贾不败家,只是人家领舞倾城明码标价出外场黄金九千九百九十九两这天价,正常人实在败不起啊!
清茶换成佳酿,丝竹声起,却非空灵,而是迅速铺染一层纸醉金迷的红尘粉气。水袖抛起,轻纱曼舞,水蛇一样柔软的肢体与满屋子的水汽、香气缠在一起。那贼眉鼠眼的,那肥头大耳的,那假正经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企图透过缕缕雾气和层层薄纱将那女子看清。
南玉调勾着嘴角,一杯冰冷的竹叶青下肚,却烧得喉咙、肠子直发烫。
弹琴,只有手在动;唱歌,只有嘴在动;只有跳舞,是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动。人要活着,就要全力以赴。眼神要是活的,笑容要是活的,管他媚俗还是清雅,红尘浮萍一朵,要做第一,那么每个姿态都必须是鲜活且生动的。
千金、千金,被剥夺了尊贵的头衔,一味的拒绝和自以为是的孤傲拯救不了她的尊严。于是自那云端跳下,不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投身红尘,描摹一笔艳色,怕什么红颜祸水的骂名,只做个绝色倾城!
这样的女子,叫人痴,叫人狂,叫人心痒难耐,叫人心慌意乱。这样的女子,能轻而易举扒开人皮面具,让那人心欲念无处可藏。
“收!”南玉调的手掌在空中收握成拳,一脸不耐烦道:“看腻了,下去领赏吧。”
美人在忽远忽近处屈膝依依一福,飘然而去。那边六人显然不舍、不满,却碍着面子无一出声阻止。
南玉调站起来,走到屏风处,仿佛不在意道:“丝绢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谁也不稀奇了。屏风这东西,穷苦人家反正也用不着,倒是富贵人家喜欢到处放几块显摆显摆。张老板,您猜猜,那些争奇斗富的东珠人有多少愿意订做这丝绢屏风?”
丝绸店张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南玉调又转到家私店老板跟前:“北巘的大户人家向来重视大气而多于巧。”偏头看了眼瓷器店白老板,继续道,“既有千金难求的冰纹茶器,何须案几再来喧宾夺主呢?张老板,白老板,小弟这话可有道理?”
这话显然一语双关,只是谁为喧宾,谁为主,大家心照不宣。
南玉调转手取走了金铺老板的手炉:“纯金虽贵,只可惜质软、易变形。紫金质硬,光泽更胜纯金,且越用则越亮。难道不是更适合做手炉么?至于这茶嘛——”
轮到自己,茶庄老板开始擦汗了。
“呵呵,‘翡翠心’本就为寒茶品,品质越高,寒气越重。这大冬天的,我若用那极品‘翡翠心’招待各位,传出去,别人不说我居心不良么?”
一语毕,南玉调又慢慢踱回自己的位置,坐姿明明懒散,却偏偏散发出一股不容丝毫不敬的威慑之气。盐商王老板笑着摇摇头,连连鼓掌:“说得好!说得好!不愧是通天晓地无所不知的铁扇公子!我就说,这货路出了问题,柳老板怎么也不出来交代交代,原来,做主的是铁扇公子啊!”
“通天晓地无所不知就不敢当了,”南玉调开始打太极,“不过是各行各业都那么一脚,试水深浅。承蒙上天眷顾,赚了些银子,认识些贵人罢了。”
鼠目滴溜一转,王老板又道,“有铁扇公子掌舵,在下本就不该再有什么放心不下了。只是,小店那几百担食盐西贡那边的客商催得急,若是铁扇公子您的货路还打不开,那么在下也只能撤单了。”
王老板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无非就说客户那头催得急,而南这头又耽搁着,现下也只能毁约了如何如何。
南玉调心中冷笑,终于转入正题了么?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慢条斯理地将货单掏出来,“啪”一声扔到案几上:“契约确实要改,不过不是改东家,而是改送法。新的货路一时半会是通不了了,不过,本公子已调了锐陆镖过来顶替。”
“陆镖?”王老板眼睛一斜,“铁扇公子的太平洋水运我倒是有所耳闻,只可惜不知为何停运大半月了。此时又哪来的陆镖?再说,我们几家的货量之多,怕您一个明不经传的陆镖也送不起吧?”
南玉调皮笑不笑:“货单、账款本公子都看过了。老实说,货量这么大,以北巘那几家苟延残喘的镖局,就算联手,也没办法在货期内将货送到。”
“苟延残喘?”中气十足的声音,顺着地板低低传来,无端端压下一层沉重的逼人气势。
飞星马上紧绷起来,手也已握在了剑柄上。
谁?竟能不着声色通过过客四大杀手的防御,上来三楼?!
只见来人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声江湖游侠的打扮,眉宇间正气凛然,他双目炯炯地直视着南玉调,道:“好一个‘苟延残喘’!铁扇公子一个太平洋水运就揽下北巘沿海、沿江所有货运。听闻最近还有个什么‘阎王快递’?如此一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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