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师的话说,田恬的水平,在清算前正规大学生之上,如果她考不上那也没别人的份。
但学习这东西,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无外乎仗着以前的那些先进学习法的底子。如果不好好复习,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同学们对要考研的同学报以热烈的期望,一切资源都紧着他们用,转年,田恬考上了研究生。而这一届的工农兵学生们,基本每个系都有几个考上的,他们用实力向人们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名不副实’。
这年秋天,历史上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毕业了。考试结束后,各班的学生回到班级,依依不舍的开了个同学会。
还能回想起当初上学的时候,那种热烈到让人激动的氛围,可现在,当初的‘人民送我上大学,我上大学为人民’的标语,已经被‘欢迎未来的工程师’所取代。
学校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总算送走了他们,高考生们也都在说,终于抹去了校园里最后的不和谐。
这一届所有的毕业生,都这样悲凉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跟入学时的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的欢迎仪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也没像前几年那样,学校设个光荣榜,把没个学子的分配去向,公布于众。大家都心里明白,除了灰溜溜的回到原单位,没有去向的只会被分配到基层。入学时有多意气风发,现在他们就有多惴惴不安,因为在前面等待他们的命运,是未知的。
国家也总算对这批学生负责,不管好坏,都按之前的政策,一一分配了。
这些毕业生们,满怀憧憬与抱负,登上了这趟时代的列车,奔赴到祖国的四面八方。成为改革开放新时代的一个螺丝钉,一块砖,默默地付出着自己的贡献。
高原呢,档案上已经有五年的工作资历,又进大学进修两年,回到单位就会被提干,可是说他是这批学生里,少有的几个赢家。
他正踌躇满志,想要一展拳脚呢,没想到一纸文件,就把他调回了基层工作。
他找到上级组织,非常婉转的说道:“本来我就打算回基层进一步锻炼的,但是为什么会一下降的那么多,总要有个原因吧。是我正治身份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您给我透个气儿,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这个领导以前没少得高原好处,倒也对他实话实话了,道:“你这是得罪了人了,人家上面有人,整你呢。你也别在我这白费力了,文件都下来了,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你抓紧时间联系下能用的关系,给你调个好位置吧,不然凭他分配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是高原自恋,他觉得自己的人际关系,完全没有一点问题。他用心结交的,都是朋友,平常接触的,心里也都对他赞赏有加。说他得罪人,他真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他又问,是谁要整他,人家只隐晦的提了下姓,说是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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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思来想去,也记不起什么时候和一个姓王的结过仇,直到看见王建军和田恬站在一起,接受同学们的祝贺,他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原来这小子心里还打着这个小念想啊,之前也知道他不老实,只是没想到他还真有动手的胆子。求而不得进而生恨么,倒是自己低估了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以后一定要更加警醒才对。
但他也不是认吃哑巴亏的人,就算要等上十年二十年,他也要咬掉算计他的人一口肉,以消心头之恨。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新的‘三清’运动开始,王建军的爸爸倒没有什么大毛病,但却被暗地里的几封检举信,活生生的给拉下了马,成为被清理的‘三种人’。
之后王建军的考试成绩也被质疑,现在正是‘大清算’没过去多久,人们还很害怕和各种罪名联系到一起。学校根本就没细查,就匆匆的附和,为的就是赶紧把调查组的人打发走,免得再惹火上身。
王建军的学历不被承认,一下从在职的进修干部,变成了工人,还被学校给退了学。到最后他还迷糊呢,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怎么说翻天就翻天了呢。
这些小事就不多提,再说高原,调令下来了,已经不可更改,那就得努力把它变的对自己更加有力。怎么说他也是张凤山一个阵营的,有事当然要找他帮忙。
不得不说,高原不能回单位来,给张凤革减少了很多麻烦事。不是说他不打算用高原了,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心腹,怎么可能当弃子抛弃,在他以后的计划中,是少不了高原来协助的。
之前就说他在新单位初来乍到,很难融入,正巧领导的儿子还没转正,他就把这个名额送人情了。人家也就是在这混个资历,时间到了就得升,他呢也借着这个关系融入进来,互惠互利。
可一个萝卜一个坑,高原现在回来也没位置,正愁要怎么安排呢,他就说要下基层了。正好,锻炼两年,他也更有说话权,直接能把他调个好位置上。
现在市辐射的范围内,张凤山都能说得上话,按照高原现在的资历,当个县长是没问题的。他直接在所辖县里选了个有前景,能干出成绩的地方,把他的工作调动了过去。
调任下来后,田恬有些惊呆,现在这大学生也太值钱了吧。高原这样的都能当县长,那她毕业了,省官跑不了啊,再不济也能捞个常委啥的。以前一辈子她也没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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