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风回到小院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南宫墨和卫君陌在,居然连靳濯都在。基于不要招惹刚刚失恋的男人这一准则,蔺长风还是选了一个距离靳濯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靳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在座的三个人,道:“三位不想知道本寨主来所为何事么?”
南宫墨笑道:“靳寨主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只是有何指教。”靳濯轻哼一声道:“两位不是好奇善嘉县主和越郡王到底说了什么么?”
南宫墨和蔺长风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原来早就被人家发现了啊。南宫墨浅笑道:“靳寨主会来这里,不就表示想要告诉我们么?”就算靳濯不说也无所谓,如果只是小事的话自然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如果是大事的话,朱初喻和萧千夜也未必瞒得过他们。不过看靳濯因为这个跟朱初喻闹翻了的结局来看,只怕是后者了。
靳濯垂眸,沉吟了片刻方才问道:“三位知道,这次河道决堤,灵州死了多少人么?”
南宫墨挑眉没有说话,蔺长风叹了口气道:“虽然还没有统计完整,不过…至少应该有十几万人。”这还不包括水灾之后被饿死,受伤生病死的,还有之后因为叛军而死的。只是第一lún_dà水过后就死了这么多人。靳濯道:“我收到的消息倒是比长风公子要准确一些。就比如说…距离灵州最近的一个县城,也是灵州最大的一个县城,原本在籍的人口有三万五千余人,现在…大约还剩下一千多人。二而这,在现在的整个灵州,都是常态。至于那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可谓是十室九空…”
蔺长风皱眉,沉声道:“这不可能,这次河道决堤确实是灵州最严重没错,但是也仅止于靠近江淮水域的地方。灵州至少有一半的县是半点水都没有沾上的。”
靳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长风公子若是不相信,可疑派人去查查,说不定那些没受灾的地方情况比受灾的地方更严重呢。”
“怎么会?”蔺长风道。
“因为受灾的地方朝廷会派人来查。”旁边,卫君陌淡然道。靳濯笑道:“不愧是卫世子,果然想得明白。”
蔺长风有些暴躁,等着靳濯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拖拖拉拉地干什么?”
靳濯眼眸微沉,淡然道:“三位不好奇,那些人去哪儿了么?”
“洗耳恭听。”南宫墨浅笑道。
靳濯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刚刚在越郡王的书房外面听到了只言片语罢了。在灵州靠近平州的交界出一个地方叫做落阳山,那里…最近死了很多人。”闻言,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卫君陌抬手取过放在书案旁边地图展开铺在桌面上,南宫墨和蔺长风也跟着起身过来查看地图。
卫君陌神色淡然,眉宇间却起了一道深深地皱褶,“落阳山附近方圆八十里内都没有大的城池,距离最近的一个小镇落霞镇也在三十里外。平州的位置本身就已经靠近南疆人口稀少,你所说的死了很多人是指多少?”
靳濯耸耸肩,道:“那地方,荒凉偏僻的连山贼都不想去,所以我所知也是有限。听越郡王的意思,似乎是不少。其实在河道决堤之前道上也有传闻,落阳山那地方古怪的很,进去的人十之八九出不来,但是偏偏,喜欢往里面钻的人还真是不少。”
蔺长风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要不咱们直接去问萧千夜?灵州本就是他的地盘,他知道的肯定比咱们多。”
南宫墨道:“他若是肯告诉咱们,又何必单独跟朱初喻商量?”
靳濯道:“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做好快点。越郡王的意思,似乎是要将落阳山里的人都给杀了。”
三人对视一眼,房间里一时沉默无声。好一会儿,南宫墨才问道:“以靳寨主和善嘉县主的关系,靳寨主为何会告诉我们这些?”靳濯冷笑道:“郡主和长风公子不是都听见了么?”
“因爱生恨?”南宫墨挑眉,摇了摇头道:“靳寨主不是这样的人。”
靳濯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方才道:“我是山贼土匪,却还不是杀人狂。”成百上千条人命,说杀就杀。想起他在书房外面听到的那轻柔却冷酷的声音,靳濯心中仿佛也被冻上了一层霜一般。“世子,世子妃。”曲怜星进来,禀告道:“越郡王说要亲自出门处理赈灾的事情,这几天就不回城里了。请世子和世子妃自便。”
南宫墨点点头,道:“知道了。”
靳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就起身告辞了。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三人,蔺长风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比有人起兵叛乱更加糟糕。”
南宫墨揉了揉眉心道:“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让人跟着萧千夜。”
“听靳濯的意思,萧千夜这次出门是去杀人的?等咱们知道了,也来不及了吧?”蔺长风道:“不过,他好好地一个郡王,为什么要杀人呢,而且还是杀很多的人。”
卫君陌起身,淡然道:“让人直接去落阳山看看那里有什么……让他们小心一点…只怕会有危险。”
蔺长风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去吩咐人办事了。
南宫墨靠在卫君陌身边,叹了口气道:“还没清闲两天,又有麻烦来了。”卫君陌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不用担心。”南宫墨点点头,凝眉思索着道:“落阳山,许多人进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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