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璧使出全力去推他:“你走开!既然明知从前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你纵容姜鸢做的那些事,甚至和她洞房花烛,就应该知晓眼下我恨死了你!”
“什么生性冷漠!那全是对我一人而言!”
“什么待人疏离!你分明对姜鸢总是和颜悦色一味迁就!”
“你所在意的不过是皇位,姜鸢还有南阳公主罢了!我一个出生寒门的丞相之女于家世上不能辅佐你,于情爱上不能令你动心,又算得了什么!”
那些伤痛的过往哪里是单单一声“沉璧”就能一笔勾销的?哪里是一句“对不住”就能掩埋的?容庭,你未免太过自负!
毒发作得越来越快,薛沉璧已然支撑不住,她解脱般眯眼道:“……这下……真好……你心心念念的姜鸢……终于栽在我手上一回……殿下你猜猜……我会不会将这匕首也刺向你?”若她所猜不假,待她身死,大约会回到她自己的身体中,什么死不死的,对她而言不过是眨眼一瞬之事,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闻她此言,容庭陡然伸手拔出她心口上的匕首惯入胸口。
薛沉璧意识朦胧地看着他一番动作,似有不解。弥留之际,薛沉璧只听得他一声叹息:“栽赃姜鸢更彻底才能一举将她打落泥尘,再也无法复仇。从前是我没能护住你,陛下和姜鸢联手做戏,直至最后,我才如梦初醒。即便你要杀我,我也甘之如饴……我的……”
顿了顿,眉眼清俊,气度高华的青年一字一句道:“凰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两个字形容此刻的心情就是舒畅
女配败露了,女主身份昭然若揭
尾声卷就是男女主携手走上人生巅峰以及番外
☆、结局(一)
近日肃京城中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傅昀搜罗出丞相姜复所有勾结结党营私以及通敌叛国的罪证,从“欺君罔上”“纵女行凶”“狂悖僭越”一路数下来,所附着的证据无一不详,罗织的罪名累累,罄竹难书,密密麻麻的字眼惊得当堂宣旨的司礼监大公公险些摔了卷帛。
顶着烈阳读了大半晌,司礼太监喉咙里几乎要冒出烟来,好不容易在前来瞧热闹的百姓眼前干巴巴念完,司礼公公接过下人递来的凉茶,抬首一鼓作气全部灌入肚中。
“把这晦气的长公主府给咱家拆了,陛下说过,此等奸佞小人勾结魏国来侵犯我大周疆土,就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你们京都卫可劲去抄。府上的亲眷一律不问出身,全数带回宣安殿听候陛下审讯!”
长公主府上下俱惊颤欲死,个个鬼哭狼嚎拼命要躲开官兵搜查,犹如困兽犹斗。更有几个衣饰华丽的长公主府家奴跟打了鸡血一般手脚并用要攀爬院墙逃出生天,一一被京都卫射下,以儆效尤。
囤在长公主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议论开:“长公主府如今倒了,姜氏必然也要倾颓,小可怎么瞅着就觉得十分解气呢!”
“可不是,东市锦缎庄的郭老板,老来得女被贼人姜复的废物侄子辱了清白,几个月过去还疯疯癫癫的,郭老板意欲上报官府,不想被姜复命人死死压下,甚至被人夺取产业,今日总算出了口恶气!”
“呸!自己贪图权势也就罢了,竟还卖国勾结魏人,自己的女儿明面上是个金枝玉叶实则不过是个不守纲常lún_lǐ,弑杀祖母的畜生罢了!”
被京都卫押出寝阁的容璇一头乌发未束,披散间可见其中隐匿的点点白色,妆面未画,容颜憔悴,不过一夜就生生老了十岁。
她捕捉到百姓口中污秽咒骂言辞,苍白脸颊慢慢涨红,最后奋力甩开京都卫,癫狂地朝着府门外的百姓嘶吼道:“你们这等卑贱之人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来羞辱本宫?若本宫面见圣上回府,定严惩不贷,撕烂你们的嘴!”
一名身形丰腴着粗布裙的大娘阴阳怪气刺道:“长公主您又嘚瑟个什么劲?恭仪郡主和姜复同魏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大逆不道做了那等腌臜事,您此刻本就应当谨小慎微,还大言不惭在此胡言乱语,真是愚蠢!”
容璇被个身份卑贱的大娘堵了一嘴,一口气鲠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愣在远处,忽然大喊大叫,不顾形象地对着围观的百姓捶打叫骂。
司礼公公烦不胜烦揉揉额角,自言自语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蛮横,就是先帝朝的元老都不一定能救下你……先帝尊荣一生,怎么就生下长公主你怎么个草包……”
几个京都卫一窝蜂围上发疯的容璇,容璇挣扎不已,扭着身子高喊:“你们岂敢如此对本宫!本宫手上有父皇的遗诏!你们对本宫不敬就是对先帝不敬!”
京都卫一时再无动作,相顾无言,司礼太监一听容璇提出“遗诏”二字,两眼顿时放光,激动地派人加急前往宫中通传,又恭恭敬敬请长公主上轿,末了带着长公主府诸人进宫面圣。
第二件事则是足足驻扎魏国三载的钦差大人薛怀携十万将士回京,薛怀的义子,如今升任为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的季恪生一早接了陛下口谕出城迎薛大人回城。
随薛大人一同回京的还有二殿下及薛大人之女,太后几年前被刺身亡,不想凶手竟是素来以贤名和才名闻名大周的恭仪郡主姜鸢。
恭仪郡主杀害太后的事情被太后侄女和二殿下撞破,索性将他们全部杀人灭口。
三人里唯一被救活的只有二殿下容庭,做了半年的药罐子身子才好利索,为查出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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