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好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再追着不放,院子门开着,邱艳大步走上前,看沈芸诺蹲在鸡笼旁边,舀了水洗鸡笼,她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上前帮沈芸诺,“阿诺,怎么想着这会儿洗鸡笼了?”
沈芸诺扭过头,脸上缓缓绽放出抹笑,含蓄而温婉,小声道,“在家无事可做,找点事情做,嫂子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没多大的事儿。”邱艳将青禾村的事儿言简意赅说了遍,她不说沈芸诺也不会问,然而,她记着,莲花在得时候,说起村子里发生的事儿,沈芸诺听得津津有味,“我大伯往后真要当了村长,我爹在村里也不用怕事了。”
邱柱对下边几个兄弟算不上照顾,可出了事儿,他也会挺身而出,邱柱当里正,于她们邱家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儿,不过想着背后有王旭,邱艳心里总不太踏实,“珠花娘被人打了,往后她可不敢在村里嚣张了,珠花倒是个有脑子的,次次回去都能遇着她,她娘出了事儿,她倒是不来了。”
她问过沈聪上次和珠花躲在竹林后说什么,沈聪回答的简单,珠花想拿条件交换卫洪的把柄,依着珠花不要脸的性子绝不是什么好事儿,然而亲口听沈聪说了,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刮珠花一层皮下来,盯着沈芸诺好奇的双眸,她心思动了动,声音略显娇羞,“珠花勾引你哥上回你也瞧见了,我琢磨着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后还得闹,你可得和我一伙。”
走廊上,欲进屋的刀疤和韩城听着这话,爽朗大笑,刀疤道,“小嫂子,那珠花其貌不扬,哪能和你比,放心吧,聪子哪怕是眼睛瞎了也瞧不上那种女人。”
灶房里,拎着水壶出来的沈聪不置可否,挑了挑眉,耐人寻味的看向邱艳,不明白她为何又提起珠花,不过,他黑如点漆的眸子闪了闪,珠花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于他来说倒是件好事。
是人总有软肋,之前他光明正大和卫洪较量,他既然玩阴的,他奉陪到底。
邱艳脸色一红,低头笑了笑,眉眼盈盈的看向沈芸诺,“你可得帮我。”
“好。”沈芸诺展颜一笑,笑容干净纯粹,邱艳又说了些村里的趣事,沈芸诺听得认真,邱艳兴致勃勃,平日莲花和她说了不少,这会儿全派上用场,不过,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也不知莲花怎么样了。”
她一年四季,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清水镇了,莲花却去南边,那么远的地儿,不习惯也没法子。
沈芸诺挪开桶,拿着扫帚轻轻一扫,凉席上的脏东西立即少了许多,露出凉席原本的颜色,邱艳叹气,沈芸诺日子过得精细,庄户人家,甚少有人连鸡笼都要铺层凉席的,不得不说,这样确实好清扫得多。
屋里,刀疤咕噜咕噜灌了两碗水,情绪有些激动,“聪子,咱都多少年了,你不在,我在赌场也没意思,木老爷让我管赌场,我哪有这个本事儿,这个月,清水镇大半的铺子都靠向顺风赌场那边了,你再离开,支撑不了半年,赌场就可以关门了。”
沈聪半垂着眼睑,语气笃定,“不会的,木老爷既然把赌场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你别妄自菲薄,凡事听听城子的,不出差错就成。”
闻言,刀疤愁苦着脸,果然沈聪不想留在赌场了,看向边上闷声不吭的韩城,踢腿踹他一脚,“你不是有话和聪子说嘛,装哑巴做什么?”
韩城受了一脚,竟也不觉得疼,脸上也不曾有不快,抬眸,狭长的眸子盯着波澜不惊的沈聪,试探道,“聪哥心思通透,当日的事儿处处透着诡异,想必聪哥也有所怀疑了吧。”
事后他去屋子瞧过,小屋子在拐角,从后门出去,不可能会被院子外一群人发现,李杉身形算不上他们当中块头大的,领着沈芸诺悄无声息离开绝对没有问题的,从院子外绕到屋后,不算远可也足够李杉他们藏起来了,李杉却强拽着沈芸诺跑,结果被张三的人抓住,沈聪让李杉守着沈芸诺就是担心出事儿,没想着李杉反而拖累了沈芸诺,沈聪心底不可能没有怀疑。
“杉子为人实诚,我相信他。”沈聪盯着韩城,和他同甘共苦的人,他不会怀疑,被李杉打伤的人伤了骨头,一辈子都是瘸子,看得出来,李杉是真的下了狠手。
韩城蹙眉,“聪哥,那为何……”
“和这件事儿没有关系,是我想通了,城子你心细如发,刀疤性子急躁,你劝着些。”
刀疤急了,“到底因为何事,你要离开赌场,你倒是说啊,一大帮子兄弟等着你回去呢。”
沈聪抿了抿唇,脸上闪过满足的笑意,“刀疤,这世上有一件你得不到的事儿,还记得吗?”
刀疤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认真点了点头,那是他娘死的时候他说的话,这辈子他永远得不到他娘的原谅了,他娘生前他东奔西跑,他娘死后,阴阳相隔,子欲养而亲不在。
是遗憾也是解脱,至少,他娘用不着为他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他心里对他娘始终存着愧疚,临死了,他娘让他找个姑娘成亲他都未曾松口应下。
“知道吗?我也有这辈子得不到的东西。”沈聪的视线落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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