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酒坛堆积如山,每日都有大批女人被抓进城中, 当真酒池糟堤, 靡靡之乐也。”阿歆征集了附近城镇的酒r_ou_,令人装扮成县城降将, 大肆送酒r_ou_美女进城, “好好纵情享乐吧, 你们已没有几日可活。”
如河的好酒美人送到孟梁城内,本就打了几场大胜仗,受到冲晋首领嘉奖的士兵们沉迷于酒色,呼尔击让他们好好修养生息,待j-i,ng力充沛之时一鼓作气南下直取汝宁。有了将军之令,他们便放开了喝酒, 通宵达旦地狂欢。数日之后, 呼尔击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人在暗中推鼓着让士兵们渐渐颓靡, 便当机立断下了禁酒令,砸了所有的酒,禁止任何人再送酒入城,违令者斩。城中的美人也被拖到城外全数活埋,谁也不许再提。
自大破孟梁后已经过了月余,胜利之后的犒劳该结束了,呼尔击让兄弟们整装待发,该是继续杀进大聿之时。
“他们可走不了。”甄文君一边搅动着锅里的树根和汤饼,嘿嘿一笑,“为了能留住他们,我可是下了血本。”
阿歆派人送去上万坛酒里都有甄文君添加的礼物,乃是一车车裹着蜜的刀片,冲晋士兵每喝下一口便会无声无息地在喉咙里割上一刀。这些细细的刀口单看上去似乎伤害不大,日积月累之下却能造成致命伤。
甄文君在每坛酒中都加入了夜芙蓉核的粉末。
夜芙蓉乃是芙蓉散最重要的成分,它的核更是被诸多商人利用放入食物之中,能够使其食物鲜香无比,令人上瘾。
加入酒中也有一样的效用。
甄文君没有带太多的夜芙蓉核,正好此物添加到酒中效用猛增,只要将其碾碎,每坛酒加入一点儿粉末就行。冲晋士兵喝了还想喝,每人每日都要喝上十多坛,连续喝上一个月后他们皆已经上瘾。呼尔击忽然下了禁酒令,喝不到酒又碰不了女人,无处发泄的士兵们各个抓耳挠腮忐忑难安,行径古怪,晚上不睡觉白天醒不了,醒来就烦躁不安,诸多士兵往日亲如兄弟,此刻竟为了点小事大打出手。
“这是怎么回事?!”呼尔击住在曾经太守刘观的太守府中,大发雷霆,将林坚叫过来,用冲晋语问他,“你们大聿人会用什么妖术吗?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会成了这样?”
林坚小时候有一位冲晋好友,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冲晋语,能和呼尔击自如地交流。他听呼尔击如此说也觉得蛮好笑:
“大聿人觉得冲晋都是吃人的妖魔,冲晋人觉得大聿都是会妖术的妖怪,这事儿还挺有趣。将军,大聿人并不会妖术,但他们会用毒。如果某没猜错的话,前些日子送进城的酒里恐怕加入了一些毒物,或许是芙蓉散。”
“芙蓉散?那是什么?”
“那是大聿境内非常流行的药剂,能够健体增j-i,ng,御寒提神。吸食之后可在寒冬不着寸缕而不觉冷。”
“竟有这么厉害的药剂?”
“但它只有一时功效,成瘾性极大。一旦吸食便终身难以戒除,诸多副作用会让人性情暴躁、耽于感官、产生幻觉,药瘾上来时会做出什么事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最可怕的是,长期服用芙蓉散容易浑身溃烂,发疽而死。”
“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招数对付我的兄弟!”呼尔击一掌拍在木桌之上,愤怒不已,“如今这些小虫都躲在什么地方?”
“回将军,逃兵和百姓应该退到西边小县解县去了,大聿天子李举应该也在解县。”
呼尔击想要纠集兵力杀往解县,可叫来了几个领兵的“马头”,这些马头各个眼圈青黑j-i,ng神萎靡,说两句话流三行鼻涕。
呼尔击看得万分恼火,将其中二人拖出去砍了脑袋以儆效尤,警告所有士兵,若谁敢再喝酒便军法处置。
一时之间倒是没人敢再喝酒,可是夜芙蓉的瘾就像一只抓不到、打不死的虫子,一直在冲晋士兵的心里挖洞,让他们垂头塌翅j-i,ng神难振,大大耽误了军情。呼尔击想要偷袭解县的计划受阻,只能继续待在孟梁城中,整顿军风。
甄文君用毒之计十分成功,振奋了解县残部的士气。
阿歆心里略有计较,毕竟她意外吸食芙蓉散后亲身经历了一系列生不如死的痛苦,对于此物相当鄙夷,更是痛恨用毒之人。只不过战场之上不存在“不当手段”二字,每一座丰碑都是用失败者的尸骨堆砌而成,征战多年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甄文君所作所为她还是在众人面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狠狠地夸赞了甄文君一番。
阿歆是个公私分明之人,甄文君越来越明白这点。受到鼓励之后更加勤力,和步阶一块儿研制水平,打算水攻。
没错,步阶来了。
一开始甄文君不让他来北线,可他自个儿偷偷跟在大军之后跑来了,可惜半路跑丢,差点在野外喂了狼,好不容易才到了解县,打听到大军溃败孟梁逃出来的人全都退到了解县,而甄文君和阿歆经常到参三峰之上窥探孟梁城中情况,便寻了来。甄文君见到他如同见到寒冬送棉袄的娘家人,开心得差点儿掉下泪来。
衣服破烂犹如野人的步阶在看到甄文君的第一时间兴奋拱手道:“女郎!”
甄文君回礼,朗声道:“水平!不……文升!”
“水平?”步阶纳闷。
甄文君太兴奋,一不小心将心里所想嚷嚷了出来。
她端了碗汤饼给步阶让他先吃,步阶饿了好几天,呼啦一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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