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刚下定了决心,小树“呼”地一声被连根卷了起来,她们二人一狗犹如断线之鸢立即被吸向后上方。小枭吓得大叫根本不敢撒手,死死箍紧甄文君,将脸都埋入了她后背里。阿毛竟和小枭姿势一模一样,甄文君自己都还身不由己,差点被她们勒出个好歹。
眼前的沙土和莫名其妙的锅碗瓢盆飞舞着,时不时从甄文君的脑袋上敲过去,根本看不见那两块石头身在何处。甄文君又痛又气,只能凭着身体的感觉将树干往前用力一挂。
挂了个空。
甄文君心下一惊,莫不是失败了。
完了。
就在她心慌之时手间一震,她将自己和小枭阿毛都拽了回来。成功了!当真幸运!甄文君心头大振,牢牢抓住树干将她们拉了回来,躲入巨石之后用力拉住树干,以防再次被吹飞。
一直到龙挂过境,四野一片狼藉,头发乱成j-i窝的甄文君和小枭才松了一口气。
“汪!汪汪!”阿毛对着远处叫唤,瘫倒在地的甄文君似乎听见卫庭煦的声音。
“我在这儿……”甄文君无力地抬了抬手,用微弱的声音回应了一句。
寻着阿毛的声音找了过来,卫庭煦居然走在最前面。
甄文君见她走得太快,撑着腰万分着急的模样,立即站了起来。
卫庭煦目光焦灼地在荒凉之地寻找甄文君的影子,一定,心头万千慌张的猜测全部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甄文君见她脸上的表情逐渐松懈,立即奔了上去,在卫庭煦摔倒之前把她撑住。甄文君自己也j-i,ng疲力尽,两人一块儿倒在了草地上。
“我运气真好,老天不让我死。”甄文君咧嘴笑。
“不是老天不让你死,是我不让。”卫庭煦主动吻了上来,甄文君扶着她回吻。两人正忘却一切地缠绵时觉得有人在注视她们。甄文君微微睁开眼,见小枭和阿毛一左一右正盯着她们看。
“咳。”甄文君把卫庭煦扶了起来,一指远处,用中原话说,“你爷爷在那边!”
小枭以长歌语道:“你会说长歌语,之前你都说了。你们刚才在干嘛?嘴对嘴。”
小枭直愣愣地对着甄文君说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卫庭煦问她:“这小娘子在说什么。”
甄文君“啊?”了一声仿佛才知道小枭在跟她说话:“小娘皮子你说什么呢?你爷爷在那儿,那!找你爷爷去!”
马车回来了,阿燎等人下了马车,老人也下地。他见着小枭和阿毛都活着老泪纵横,做好了狂奔的姿势,用尽全力,挪了一寸。
阿燎都要被他急死,和阿叙将他扛到了小枭面前。
“爷爷。”小枭说,“对不起,我没能杀死黑龙,让它逃了。”
老人剧烈咳嗽了一番,痛苦地摆摆手,看着被龙挂吸得已经看不清原来面貌的长歌国,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这是天意,都是天意。哎……没想到我守护了这么多年,最终长歌国最后一点点痕迹还是没能守住。我们的故国,彻底没了……”
老人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甄文君听得懂他为何惨哭,见他如此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老人家,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往前看。”甄文君跪在他身旁,先用中原话安抚,之后轻声以长歌语道,“若是祖辈们知道他们离开了这么久,你依旧尽心尽力守护这份回忆的话,他们一定很欣慰的。”
老人依旧伏在地上拜了良久,在甄文君的帮助下起身。
小枭却跪下了,对着甄文君磕头。
“你这是干嘛?”甄文君差点儿脱口而出长歌语,幸好忍住了,以大聿话问之。
她们之间仿佛有了种默契,虽然说的不是相同的语言,却能很好地交流。
“你是小枭的救命恩人,她理应向你行大礼,你就受着吧。”老人说道。
阿鹤笑嘻嘻地说:“是不是她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甄文君道:“我没想救她,是她抱住我,她救了她自己。行了,别磕头了起来。看,脑袋都磕破了。”
老人定定地看着小枭,又看了看救了他们爷孙甚至是阿毛的甄文君,缓缓道:“小枭,你跟救命恩人走吧。”
小枭“唰”地一下起身,惊讶万分地看着老人:“爷爷……你不要我了吗?”
老人喘了两下,想要咳嗽,却已经没有力气咳了。
“带我……回城。”
老人已经走不动了,小枭打算背他回去。甄文君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苦,就自告奋勇过来代替她背。
“你干嘛要回去。”甄文君小声地问老人。
老人痛苦地张着嘴没能说出话来,方才的波折让年迈的他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半晌,甄文君以为他已经死了,他又幽幽地说:“向……左……”
小枭一路上拉着甄文君的衣角不放手,阿毛则跑在最前面,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她们吠两声,生怕她们走错路似的。
阿毛好像知道老人的心思,它知道老人要去什么地方。
卫庭煦等人跟在甄文君她们身后一同翻过碎石,艰难进城。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消失,车夫点燃了火把走到最前方,阿毛走在何处他也跟着走,为大家照亮前路。
“看上去是要去找什么东西。”阿叙道。
阿燎听闻此话暗暗“啊”了一声:“莫非正是女女生子的秘法?”
阿燎兴致勃勃地越走越快,阿毛和半死不活的老人带着她们来到一座倒塌的大殿前,老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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