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查案的天份,可连怎么发现段可被埋尸于老树下的线索,那小子也是藏着掖着!这一点,我林清就看不顺眼!”
阴十七耳朵悄然动了动,心想这林清倒是性情中人,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直爽得没半点弯弯道道。
听林清这么一说,连同林长生在内,杨水、木楠、曲少子等四人皆沉默了下来。
林长生更是暗下瞄了好几眼,正与陈跃几人说道着什么的阴十七。
阴十七察觉到林长生的视线,侧过脸便对他笑了下。
林长生并不晓得感知能力异于常人的阴十七早听到了他们对她的议论及看法,看到她侧着脸对他笑得暖暖的,他索性走到她跟前:
“十七,我们这边去查段可,那你与你陈大哥这边呢?”
阴十七早就想好:“我们再去一趟王府。”
答后方转向陈跃问道:“对吧,陈大哥?”
陈跃笑着点头。
林长生瞧出来了,陈跃也如与他一般,觉得阴十七这小子说得有理,全听之安排了。
得,丢脸也有个伴了!
这时珍稳婆入了捕快吏房,见林长生与陈跃皆在,她走向四方长桌道:
“正好两位都在,那我便无需说上两回,这会一块说了。”
林长生几人与陈跃几人连忙凑近四方长桌,聆耳细听。
珍稳婆道:“一些石仵作说过的,我老婆子便不再喽嗦第二回,石仵作应与你们说过,死者段可生前气血两虚,在一个月前或更长时间之前曾大出血过。”
众人点头。
珍稳婆继续道:“经我检验,死者段可确实在一个多月前曾小产过,但凡妇人小产,少则必得安养上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年者有之,段可死时离小产时日不过一月有余,故身子虚弱,气血不畅,这便是为何石仵作从尸检中得知段可死前曾大出血之故。”
其他人没什么疑问,尚皆沉思于段可竟然小产过这一个线索当中,阴十七却是问道:
“珍稳婆,你何以断定石仵作自尸检中得知段可死前的大出血,必定是小产之故,而非旁的缘由?”
珍稳婆入县衙当这验尸稳婆,不夸大的说,已是有半辈子之久,除了初入县衙那会,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直接地质疑她的检验结果。
就在林长生与陈跃说道阴十七不得无礼,不得无矢放肆之际,珍稳婆向来冷如寒霜的老脸,突地便笑了开来,骇得林长生与陈跃同时住了嘴。
瞧着一左一右两个前一刻还在责备她,下一刻便如见铁树开花般惊讶的神情,阴十七便明白了一个事实。
珍稳婆在这县衙里,与石仵作一般皆十分受人尊敬。
莫说像她这般当面质疑,便是打个小小的问号怕也是不曾有过的。
可她就是不明白。
终归这个朝代的仵作不比现代法医,单凭三言两语便要她相信,这很难。
因着这其中关乎着性命,便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错,也有可能导致整个案件的误判。
这马虎不得,不得马虎!
阴十七觉得自已没错,于是倔着不开口。
林长生与陈跃看着急,珍稳婆却让他们稍安勿燥,她走近阴十七,问道:
“你可是新入衙门随在陈跃身边学查案的阴十七?”
阴十七觉得这衙门里的人皆消息十分灵通,在衙门口一眼便认出她来的展颜一例,眼前珍稳婆便是第二例。
她点头:“正是,十七向来有不明之处,便总要开口问上一问,还望珍稳婆莫要见怪!”
珍稳婆道:“十七娃儿,你以为我老婆子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么?”
阴十七连忙摇首。
珍稳婆眸中尽是对阴十七的喜爱:“难得如今还有人会质问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很是高兴,便为你解答一二。”
阴十七恭谦道:“请珍稳婆赐教!”
珍稳婆道:“赐教不敢当,你且听好!”
她看着众人道:“但凡在一个月或一月余内因大量出血而气血两虚者,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外伤,一种是内伤。
死者段可全身并无伤口,莫说那样的大出血需得多大的伤口,她身上就连细小如蚊叮的伤口都没见着半点,无论是何等伤口,皆需时日恢复,即便短期内恢复,也必留下痕迹。
我老婆子细细验过,段可身上并无这样的情况,那么便只剩下内伤。
内伤除了江湖上的那些高手所谓的内伤,这妇人小产亦属内伤的一种,且极是大伤元气,想要恢复需些时日,且还要有人悉心照料,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
段可便是落下了妇人小产之后的一个病根,其头痛之症、封纪发炎,及明显关节僵便肿胀的痹等,这些皆是小产后未能好好休养而落下的症状。”
听完珍稳婆一席话,阴十七心服口服,还有点小脸红。
倒是林长生与陈跃他们两组人似乎是听多了,并无多大反应。
在燕国也待了五年了,这封纪是指女子的下身,她还是知道的。
而说封纪发炎,便是指现代人流后容易所致的慢性盆腔炎一症。
至于痹,便是指风湿病。
与头痛之症一样,多是坐月子中不小心吹了邪风,湿寒入体所致。
综合这些症状,死者段可曾大量出血之因确实十有八九乃小产所致。
阴十七郑重向珍稳婆一礼:“小辈出言无状,这便给婆婆赔礼了!”
珍稳婆扶起她:“你这十七娃儿,倒是对我老婆子的胃口,此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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