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着,姚大夫进到了屋子,见了木琴,他就笑道,啥样的大事,能把你这个大忙人给惊动來了,也好呢?有年头沒见着你了,时间长了,还怪想的呢?看來,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开始念情怀旧了呢?
木琴攥着姚大夫的手说道,你不老呢?金方说你都成了老酒了,四下里有人抢着要你这坛好酒呢?
姚大夫也给酸枣细细地把了脉,诊断的结果跟姚金方一样,这让几个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姚金方道,叔的身子骨这么虚弱,我看还是住几天院比较好,打点儿保养针,增加点儿抵抗力,再配以中医治疗,回去后,抓几付中药调理一下,也就好了。
说罢,姚金方开出了一剂药方:
香附(炒,去毛)12.5kg沉香575g缩砂仁1.5kg甘草(炙)3.75g
把这些草药研磨成细末,每服3g,加入少许食盐,熬成热汤,早晨空腹服用。
开罢了药方,凤儿又带着人民两口子去办理了住院手续,安顿酸枣住下了。
此时,已到中午时分,木琴邀姚家父子道,咱一块去吃顿饭吧!也到吃饭的时辰哩,我今早儿只顾了叔的事,连饭都沒吃呐。
姚家父子要坚持着请木琴等人,叫木琴给拦下了,木琴说,咱村不像前几年了,吃不上喝不上的,杀个小鸡,都疼得半宿睡不着觉,今儿就是我请了,谁要是再争,就是见外了呀。
木琴安排人民两口子在医院里伺候酸枣,自己和凤儿不由分说地拉着姚家父子出了大楼,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洋行和婆娘已经在车上呆了一上午了。
一上午的时间里,洋行耍尽了小聪明,想哄婆娘下车,进里面去瞧瞧,婆娘就是杀死也不去,还嫌洋行哄骗了自己,她说,你要是不把我送了大教堂里,我就赖在车上不下了呢?就死在车里给你瞧哦,洋行正干瞪着眼束手无策的时辰,好容易瞥见木琴一行人出來了。
木琴把婆娘的事,悄声跟姚大夫讲了,姚大夫就笑眯眯地上车问候婆娘,还拉着她的手讲这儿问那儿的,其实,他是在借机给婆娘把脉呐,只一小会儿,姚大夫就说道,沒啥儿吔,就让司机把大妹子送到教堂好了,去祷告祷告,心结解开了,啥事也都沒了呢?
木琴几个人都明白姚大夫的意思,知道婆娘沒啥病症,不过是信教信得太痴迷了,需要到教堂里解解心结的,于是,洋行把木琴等人送到了医院门口旁一家像模像样的饭店里,又把婆娘送到了一处并不起眼的教堂里,由着她虔心祷告礼拜去,自己又开着车赶过去吃午饭。
席间的气氛很是浓烈,每个人都珍惜着十几年來建立起的珍贵感情,毕竟都是好几年不见的熟人了,且姚家跟杏花村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的往事旧景经过几个人细细梳理,已然织成了一张大网,把每个人都罩了进去,抽身不得,虽说凤儿嫁到村子的时间晚一些,因为叶儿和姚金方曾经有过的那段离合经历,对几个人的叙旧并不陌生,她是个精明细致的主儿,又是个沾不着边儿的外來媳妇,自然不会对此生出啥样的醋意,因而,她也是积极地参与了几个人叙旧抚昔的谈论,且不停地插科打诨,把气氛营造得既浓烈又不过激,深得姚大夫赏识。
姚大夫还调侃道,看來,杏花村的一方水土,只供女人呢?要不,咋就出了你两个女能角儿呐。
凤儿笑道,你可不敢这样讲哦,要是叫我家国庆知晓了,恐怕就进不了家门了,甭看俺们在外头风风光光的,一进了家门口,全成了小脚女人啦!出声不得,说笑不得呢?嫂子,你说是不是哦。
木琴就笑,引带得几个人都乐了。
姚大夫边笑边认真地说道,不会吧!国庆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茂生也是个憨厚诚实的汉子,咋就会给你俩小鞋穿了呢?想必是你俩在外头行使领导权力惯了,回到家里还是刹不住,才惹得对象不高兴吧!
姚大夫越是认真地帮着男人讲话,越是透出了一股子书生气,便越发地逗人。
席间,聊到跟杏花村有着密切联系的外乡人时,姚大夫忽然道,那个帮助过你村的秦技术员,你们记得吧!
木琴一愣怔,顺口说道,咋不记得呀,要不是他,恐怕俺村现今儿还在温饱线上爬哧呢?也有好几年沒见了呢?他最近好吧!
姚大夫说道,他不太好呢?前些日子,他的单位组织职工搞健康查体,查出他的胃部长了个肿瘤,现在正住院治疗,已经确诊了,属于恶性的,正搞化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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