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人不搭理,更来劲了,凑近了说,“唉,你想好了么,是当她爹还是当她男人。可是只能当一样,俩都想当,就猥琐咯。”
常轩一愣,脸色沉了下来,半天抱歉道:“她来找你了?她的尿性我知道,没少难为你吧。”
荆程摆摆手满不在乎说:“换了别人,我说不定会恼,但对这姑娘倒不会。一个是因为她漂亮呀,另一个是,你回来不跟人联系,把人逼到这份上,确实不地道。还有,”荆程顿了顿,直视常轩的眼睛道,“她说,你救过她,这我就纳闷了。你救了她,还养活她,又为了她独身到现在,你是欠她的么?”
常轩沉默,慢慢垂下眼。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常轩摇摇头,许久都没从沉默的气氛中抽离。
荆程还有手术,又给常轩开了些药,催他赶紧手术。他看常轩不在乎的样子,不免心急用上了激将法:“我知道你现在生意忙,可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凭什么还想管理好那些身外之物?”
常轩那股狠劲又回来了,对荆程说:“跟你说实话吧,到底会不会残我无所谓,现在只要能给我留条命,别的都不重要。”
荆程气得拿手指点着他,半天说不出话,索性扭头一走了之。
b市干燥,刚入冬,晚上的风就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疼。
常轩坐在车里,一眼就看到了路灯下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
这条路是常轩从常胜的办公楼出来,回家的必经之路。肖静尔不敢直接跟着他到家,就在路边等他。
虽然有时候出去应酬,他不走这里。但已经好几次,只要他这个点回家,准能看到肖静尔。
车子从她身边一晃而过,常轩转身看她,细长的人影已经变小,只看见被风吹乱的头发,和不时亮起的一个红色光点。
他按了按太阳穴,这么多年了,这丫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以前他每个月都会去肖静尔的班主任那里看看肖静尔,顺便留下生活费。一次雪后,晚上只有零下十几度。他老远就看见那女孩站在巷子口等他,人已经不怎么会动弹,估计快要冻僵,只大口大口往外呼着白汽。
他有些恼,问说:“你怎么不在屋里等?”
她更恼:“你说好昨天过来,怎么没来?”
常轩把人塞进车里,开大暖气,才说:“我昨天有个应酬,结束太晚了,想着你们都睡了,就没来。”
年轻的女孩抬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问:“你们的应酬,都会跟女的睡觉吗?”
常轩讶异:“什么?”
肖静尔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常轩肚子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他指着肖静尔鼻尖怒道:“你记住,我特么不是男公关,不需要跟女人睡觉来做生意。”
看到他生气,肖静尔反而挺高兴,欠揍问:“真的么?可电视里为什么非要那么演呢?”
……
常轩在车上拨通了肖静尔的电话。电话里,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他不耐烦说:“你快回家。”
那头停顿了几秒,常轩甚至可以想象到那红唇里吐出的白色烟雾。
她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还是兴奋问:“你看见我了?”
他心累,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静尔咬着烟,含糊答:“不想干什么。”停了一会儿,才又问,“你这么怕我?”
“不是怕——”
“那是什么?”肖静尔笑着说,“嗯?不是怕是什么?”
常轩的脾气终于爆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人?行,行,肖静尔,我现在就跟你发个誓,我以后要是再从那条路走,我特么就不是人!”
说完,他挂上电话,把手机摔在地上。
司机回头战战兢兢快速瞄了一眼,不敢吱声。
他抹了把脸,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就是想让那女孩回家别冻着么?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这么难听的话嘛。
肖静尔把手机放进口袋,表情落寞。她把烟熄灭,走到一个卖烤地瓜的摊子前。
卖烤地瓜的阿婆,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铁皮圆桶。上面热乎乎摆了一圈烤好的地瓜。
她吸了吸鼻子说:“阿婆,给我两个地瓜。”
这些天,晚上冷,只要她在这里等常轩,都会跟阿婆买两个烤地瓜。一来二去,两人混了个眼熟。
阿婆穿着一件单薄的旧羽绒服,绑着头巾,看起来的样子比她说话的声音显老。她没从上面摆的成品里拿,而是从桶里面挑了两个冒着热气的出来,称好,用纸袋一层层套起来,说:“看看,这两个烤得最透,就是给你留的。”
肖静尔看着手里的烤地瓜,长条,稍稍有些破口,破口的地方被烤焦,滋滋往外流着粘稠的糖浆。她拿在鼻子底下,被热气一烘,心情才渐渐暖了起来。
她拿了钱出来,递给阿婆说:“快收摊了么?”
阿婆点头:“快了,等那边看电影的一出来,一准卖完。”
肖静尔扭头看了一眼,附近果然有个剧院。
阿婆挑了挑眉毛八卦问:“你是在等你男人么?”
肖静尔不置可否。
阿婆又问说:“是不是吃亏了?”她叹口气说,“你还是别等了。全天下男的都是这样,只要让女的吃过亏,他们占了便宜,不脚底抹油溜掉才怪。”
肖静尔赶紧说:“不是那样的。”
阿婆摇头:“到现在你还在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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