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静尔没答,拿起做菜剩下的半瓶红酒,倒进一个空杯子,大口喝了起来。
常轩把筷子一丢,手指敲着桌子说:“你一个外语系的,出来做个翻译,做个老师,或者我找关系让你去海关、使馆上班也行,你却一意孤行非要改行。退一万步说,改行也行,可食品这一行你毫无基础,你为什么非要做,还非得跑到珍爱去做?”
肖静尔又灌了一口酒,停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说是为了你么?”
常轩一时语塞。
他摸了摸身上口袋,像是在找烟。他的烟盒和火机都在外套里,他又看了看玄关的衣帽架。
他正准备起身去拿,肖静尔已经从咖啡桌上拿出一个烟盒,递到他手边。烟盒金装白字,他愣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根,闷闷拿嘴唇咬住。
烟盒被拿走,下面四四方方的黑色打火机露了出来。肖静尔一把捞起,熟练地帮他打着,凑到他嘴前。
他略略低头把烟抽着,眼角随着火光一明一灭。
半晌,他才沉声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听话。”
肖静尔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眼睛里含着水,嘴唇红得滴血。
夜深了,她把杯中所剩一饮而尽,起身拉上窗帘。
常轩眼神紧随着她的身影。十年里,女人的韵味从这小丫头身上一点点显露出来。简简单单的白t恤和棉料运动裤,也遮挡不住她身上紧绷而饱满的曲线。他咬着烟,慢慢吐出一团烟雾。
肖静尔顺着这团烟雾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紧抿着嘴,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始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
常轩脸色忽变,把烟一丢便起身要走。
肖静尔声音尖厉:“别动!”
女孩的身体因为喝了点酒变得粉红,可她的脸却苍白得吓人。
她弯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颤巍巍点上,又咬牙站起来,终于卸下最后的防备。
泪水顺着脸颊无声落下,肖静尔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偏过头抽烟,显得无助又慌张。
常轩的心窝子已经被肖静尔这人间利器捅成了筛子。他拿手指抓了抓头发,一步一步走到肖静尔面前。
肖静尔瑟瑟发抖,认命闭上眼。那样子,像是个胆子很小的孩子,硬着头皮去坐惊险的过山车。她明明知道下一秒的恐惧她无法承受,却还是想向他证明,自己长大了,不再需要他担心。
常轩能感觉出来,肖静尔的那根弦已然快要崩断。他伸出手,一把拔下她嘴里的半截烟,狠狠丢在地上。
他几乎是在吼:“肖静尔,有点出息吧你!”
女孩哭出声来:“陆一尧又回来了。”
他心疼极了,可没人会安慰她保护她一辈子。在美国,他死过一回,这个道理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得很透。
他离她很近,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的身体。他把话说得很重:“肖静尔,你自己走不出来,谁也替不了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带你看过一个叫做《黑客帝国》的电影?这个电影里面说,人人都幸福的状态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罪恶会一直存在下去,因为罪恶可以推动社会前进。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恐惧,是因为你弱小;你越强,你害怕的东西就会越少。”
他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关门的声音重重响起,在耳边一阵嗡鸣。肖静尔顺着墙一点点滑了下去。
她抱着腿坐在地上,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勉强站起身,就近去洗手间,随手披上一件浴袍。
常轩说得不错,她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尤其是十年里第三次听到“陆一尧”这个名字,她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害怕,反应更大。
上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听从唐教授的建议,试着跟看起来还不错的男生交往,可她受不了那种别人看起来正常的亲密接触。只要那个男生越过她觉得安全的距离,稍微有一点亲密的举动,她就会生理性的头痛恶心,变得非常烦躁。
没撑多久,她就找了个别的理由跟那个男生分手,以后再也没试过别的男人。
常轩不一样,她跟常轩在一起有心动的感觉,谁知,还是不行。
她拿起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常轩的号码。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她心里稍稍安慰,这说明,常轩还是在乎她的,并没有真的看不起她。
听筒里不时传出车子发动机的震动和滋滋啦啦的风声。
她问:“你在哪儿?”
常轩的车停在常胜集团门外的马路上。他降下车窗,靠在座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我在外面。”
“一个人?”
“嗯。”
肖静尔拿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故作轻松说:“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从我这儿出来,有没有随便乱找女人。没有,我就放心了。”
常轩特别想骂句脏话。他又想起了姓唐的那个教授说的话。肖静尔,是真的太过依赖于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写什么吃什么的状态。
那个雪顶红薯泥超好吃,又好做。
红薯蒸熟打成泥,加奶油或者芝士拌匀,上面放上一层,放进烤箱,烤!最后是焦的,流口水。。。饼干还喜欢恶搞,在红薯泥里放点qq糖。
好,我去烤了。
第12章烤地瓜
荆程催促了几天,常轩才磨磨蹭蹭去了医院,把剩下的几项检查完。
几天没见,荆程脸肿了一圈,脸颊和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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