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婆娘定要打几板子教训一番才好!不见了县太爷定了案,万一她这话传出去,那位柳小姐可怎么好!”虽见面不多,李捕头也是认得江绫的,又瞪眼狠狠的凶郑氏:“你没把这话传出去吧!”
“天地良心!我没有啊!我哪敢啊!我、我也就是私下嘀咕嘀咕……”
徐子奚道:“她既然没说,闹大了反而对阿伊不好。纵然县太爷定案了能还她清白,这事总要被做几日谈资的。捕风捉影的事本来就多,女孩子家怎能被别人天天挂在嘴上?”李捕头一想也是道:“秀才公的小姐总比我们这种粗鄙人家多几分贵重,应该的,还是子奚你周到。”悻悻甩开了郑氏,威胁她一番,又逼她把洒在院中石道上的狗血洗干净了才放她走。徐子奚自扶福伯进门扎针吃安神药,福伯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你看看、你看看,阿伊小姐就是这样被人家欺负的呀。没名没分,无依无凭,什么人都能往她身上踩一脚!少爷,你不给她个交代,我们徐家上下都对她不起呀……”徐子奚又气又心急:“我知道、我知道了。福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福伯尤不信:“真的有数?”
“是。我今日先陪李大叔喝酒,他这样帮忙,咱们得好好谢谢他。”徐子奚下定决心道:“明天我去找阿伊。”
☆、第十八章彩蛋系列
当日徐子奚上街找最大的银楼买了副玉镯,想了想,又买了一对铃铛,几只绢花,分开包好了,第二天一大早便骑川夜往城外去。江绫家离锦江有约二十里路,马车需小半日路程,徐子奚算好时间快马加鞭,正好在午时后到。他往年来惯了的,知道这时候佃户们都在晒场磨谷子,随便吃了点干粮填肚子便策马直奔过去。
柳秀才曾有功名在身,投田在他名下不需赋税,为人又乐善好施的,因此搬来庄子里多年,七成的田地都归了柳家名下。四年前他去世了,徐子奚又入了公门,刻意穿着官服带着当地衙役来坐了几回,柳家虽零落了要重新上税,然新威又起,佃户们颇感在公门庇护下安稳,也安安分分的,不大反水。大家都认得年年来的徐爷,一路热情招呼。
“徐爷!”
“徐爷,今年来晚了呀!”
“徐爷安好!”
徐子奚便下了马,推拂了递来茶水,径直过去寻了自己认得的一个长者寒暄道:“张大爷。多半年不见,您还身康体健。——今年收成如何?”
“唔,与去年差不多少。”张大爷敲了敲烟杆,说起收成便笑眯了眼道:“这几年天爷保佑,风调雨顺的,又有姑娘施药,大家收拾田里的力气都大了不少。好得很,好得很!”
徐子奚便微笑。收成若不错,江绫得的银子也多,一个女孩儿家又不肯轻易受别人帮助,傍身的钱多些他也放心。“分粮还是按往年的例?计税的田吏来了么?您东家的还没卖吧?”此时向来是粮食布帛比金银靠谱。江绫卖粮总等上税后再卖去年旧收今年新,两边一出一入,仓里封了够的,庄里人若一时口粮不够,找她买都比去外面米店买便宜,又是一桩好口碑。
“哦,收税的官爷早几日便来过了,姑娘前天便找人把粮送了衙门,今日正好唤米店伙计来哩,大约已经在过秤了。徐爷您今年怎么来晚了?您不知道么?”
徐子奚面色不变道:“知道的,但之前事忙,没问很清楚,我只知道要我来的时间便赶来了。大爷,您也知道你们东家姑娘总不爱说这些事,我想帮点忙都要抢破头的。”
旁边听见的人便都笑了。连声道:“姑娘是这样。”
“秀才家的小姐就是厉害。”
“还别说,读书人总是比我们多几道道想法呢!”一阵七嘴八舌,就有妇人打趣道:“徐爷还怕将来没有帮忙的时候么?”
徐子奚一笑,也不多话,感觉江绫后台的印象已巩固了,就团团抱了拳道:“我走了,你们自忙。”告别佃户们,挽了马往江绫家走。田仓建在柳家院里,门正大开着,力夫来来回回扛粮过秤上车,雪浪在那里盯着,江绫在门外支了张桌子,摆茶布水和米店伙计在打算盘。还是伙计先看见徐子奚过来,忙站起来道:“徐爷。”
江绫方抬头看见他,也不惊讶,跟着站起来莞尔一笑道:“徐大哥,你来了。”
徐子奚先与伙计招呼一声,这才过来对江绫微怪道:“昨天福伯不是托人送信来了么?既然知道我回来,怎么不等我。”
“好几年了,这些事都做惯了的,再说时间也已经约定了,不好改,我想总不能累你和伙计都多奔波。”江绫道。
伙计不明所以,他知道徐子奚是公差的,不由惶恐。“不不,柳姑娘,咱们米行与你家快十年的来往了,知根知底,耽搁一下有什么,就是迟个一两个月,咱们掌柜难道还不看您的面子么?”生怕再躺枪,忙找了个借口走开:“您和徐爷先说,我去看看车。”
徐子奚不由更是心疼。思及昨天郑氏说的话,想到她见六子风寒睡着,宁可在路上等一两个时辰都不叫醒人家,最后还落个天大的不是——他昨天才知道!若不是他正巧回来了,福伯一个在家,能拿那郑氏怎么办?“你懂事也不能不分时候,说了多少次,你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看得重要些才好。至于我和伙计,”他顿了顿,忍着心中澎湃低声道:“我并不觉得这是奔波,若能帮上你,我心里欢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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