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快来家里住几天,好好玩玩。”
他显然也没想到江绫不能来住这一层,徐子奚先是干笑,又警惕起来。六子一个身强体健的壮年男人,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横死?他面上不露一丝,状若闲话道:“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嗨,我正想说给您听,这也是造孽啊。他一个赶马车的,偶然服侍客人高兴了多给几个子,他就得意起来,也不拿回去养家,偷偷的藏起来喝酒赌钱。听说是输得狠了,喝酒又厉害,被赌场的打手逼了一下,竟然就一头扎在地上猝死了。唉,这事儿当时闹得厉害,索性赌场关系大,没打上官府,赔了点钱了了事。”
福伯唏嘘不已:“听说好像还有什么嫖妓的钱赖了不给的,七七八八的债主上门,把家里的东西搬个精光。六子的婆娘抱着孩子上门来跟我哭,一叠声的骂客人……少爷您也知道,阿伊小姐是个善心孩子,常用他的车,来咱们家也不是每时说得准的事情,自然也是多给过不少的,这都说不清楚。您不在家我怕多事,又怕闹到阿伊小姐知道了,就给了几个钱算是堵嘴打发她走。”
徐子奚沉吟一会道:“给点钱也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阿伊确实不知道么?福伯你也知道她那性子……”
福伯笑眯了眼:“不然我怎么要哄阿伊小姐说秋收后再来呢?我想少爷您无论如何过冬前都一定要回来了。到时我什么也不管,少爷您来应付。”
“秋收后再来,这都快三个月了,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阿伊小姐关心我这个老头子,每七天定来一封信报平安,我都收着呢。少爷您若要看,咳,这是老头子的信,可不给您看。”
徐子奚顿时红了脸:“福伯,你怎么也促狭开我玩笑。”
福伯道:“老头子只有几封信,少爷您却有大好时光哪!秋天要过了,您还不赶紧去帮阿绫小姐卖粮食,卖完了粮食带她回家过年,咱们家空空荡荡,正缺个女主人。”徐子奚脸越发红,福伯半是取笑半认真地道:
“老爷孝期未过,按理不该说这话,只是少爷您常年不在家,我自认在徐家做了几十年啦,今天好容易逮住您了,也就托大说一句。少爷,您父母血仇要报,传宗接代难道不重要么?阿伊小姐多么好,您快快娶了她进门,生几个孩子,赶紧有了后,这才能对得起两家父母在天之灵。”
正戳到徐子奚痛处。他不好和福伯多说,只得干咳一声应了:“我等等就去找阿伊。”想到江绫,却也心中甜蜜。这时门外突传来喧闹:“子奚!子奚!嗨,我说你这个妇人怎么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家门口泼脏东西!子奚!”徐子奚忙抢出门,门口是个捕快揪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正在破口大骂。徐子奚讶然招呼:“李大叔,你怎么来了?”
李捕头勉强也算是徐家街邻,徐家医铺从前还开的时候常来光顾生意的,就是后来关门了,私底下也常常上门请福伯或徐子奚针灸推拿一番,买点独家金创药什么的,因此交情很好。徐子奚出门在外,都是有他关照家中才放心。
李捕头也不见外,气哼哼揪着那女人进门,顺手把门一关,就用力把她推了一把道:“衙门开具文书要你过目,我听说你回来了,想跟你小子好好喝顿酒,才自告奋勇拿了过来的。一过来就看到……还有没有王法了!子奚你看看,她这是要往你家泼狗血啊!你这才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人上门找事,这、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
福伯已叫道:“郑氏!”他看见妇人手上一小桶还没泼出去的狗血,气得简直要厥过去。“你这丧天良的哦!你是什么居心要来泼狗血!我徐家什么时候对不住你男人了!你上次来我不是还给了你钱!你、你这是恩将仇报啊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原来这就是六子婆娘郑氏!她就是一个泼辣无赖的妇人,六子死了,她带着个孩子没了生活来源,更是疯得厉害,见谁咬谁。“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们家还不够晦气的!要不是我们家六子赶了你徐家女人的车,他怎么会死!现在我们孤儿寡母都快活不下去了,难道不是你们的错!”
如此颠倒黑白泼脏水,福伯气得踉踉跄跄:“你、你别诬赖好人!我们正正当当雇马车难道还有错了?再说六子赶的是柳家姑娘的车,哪里是徐家的!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
郑氏嘴里就不干不净的:“那还是个姑娘?妖妖调调的,自己家里不好好待着整天跑来跑去,我还没跟她算账呢!整天神神秘秘也不知在做什么,干什么给我男人那么多钱,害他去赌!六子会死就是她害的!就是你们害的!”
她简直纠缠不清,徐子奚待要生气,可跟这样没见识的妇人计较又觉得哭笑不得。冷了脸压住郑氏道:“不许乱说!姑娘家的名誉岂是你能随便污秽的!”他刚从衙门回来,也还没换官服,一喝就吓得郑氏坐倒在地,顺势拍着大腿哭唱起来。
“夭寿哦!欺压良民啦!有道理都不让说啦!那个什么柳家姑娘,害人精啊!我说的哪里有错?要不是她有猫腻,为什么我男人不还马车押金她都不说什么!害他攒私房去嫖去赌,肯定心里有鬼!六子暮春那天说什么病重,在车上从大清早活活的睡到晌午后啊!谁风寒睡这么久啊!那小妖精这也能等得住,还不蹊跷啊!他回来还说车辙深了呢!马车里要不是藏着个汉子,干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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