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钧彦:“......”
许晚晚:“我承认,我平时是不务正业了点儿,不过,那也是你们惯的!”
谢远笑哈哈:“我们乐意!”
许晚晚睨向李钧彦,男子本不欲出声,一看少女斜眼飞眉的样子,忙不迭开口:“我愿意。”
“谢远,你听到啦,你爹愿意嫁给我了。”少女轻哼一声,平日里的娇纵故态复萌。
谢远正要笑,瞥眼自家爹爹愣愣的神情,甚觉新鲜。他还从来没有听见有人敢开他爹的玩笑,也鲜少看见李钧彦露出懵懂的模样,可只要娘亲在,就能发掘他爹不同寻常的一面。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李钧彦不反驳少女的玩笑,只淡淡道:“吃点儿年糕垫垫肚子吧。”
许晚晚叹气,冲谢远比眼色:“你瞧瞧你爹,让他说点儿哄女孩子的话就这么难,秒转话题。”
谢远“嘿嘿”笑了笑:“因为爹爹从来说不过您嘛。”
许晚晚抿嘴一笑,皱皱鼻尖去看李钧彦。
暮色笼下的余晖投进灶房,男子宽厚的背影隐没其间,诱人的菜香从里头悠悠散出,叫人有片刻的恍惚与满足。
从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惴惴不安,到现在的入乡问俗,邻里和睦,似乎过了不是几个月,而是好几年的光景。
“娘亲,你又看爹看的出神了。”谢远铺开几条对联,习以为常的打趣。
许晚晚吃吃的笑,起身上前帮忙:“谁叫他长得那么秀色可餐呢?”
谢远噎住:好一个“秀色可餐”,不知道阿爹听到她这样形容,会露出怎样鲜为人知的表情。
“咦,这几幅对联上的字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许晚晚托起一条细看,蓦地记起,这上面的笔迹和平时案台上的笔记如出一辙,当下明了:“原来是我们家小远的真迹呀。”
谢远脸色一红:“我的书法实在拙劣......郭先生要我多练练,还说从今年开始,家里的贺联都要我来写......”说到这里,少年的眉头皱成一道沟壑,愁苦得很。
许晚晚点点头:“郭先生也算一番苦心......不过,你这字哪里拙劣了?我看这些对联都写得挺好嘛!”
谢远的字在看她看来,端方清正又有力,就算按照这个朝代的审美标准来说,暂时够不上书法家的精湛,可是贴出去完全不丢脸的好伐?!
那个郭夫子和李钧彦不愧是朋友,对人严苛的态度简直毫无二致!
谢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听到娘亲的夸赞,他也十分受用,咧嘴笑问:“那娘亲看看,这几对儿里最喜欢哪一幅?”
少年问着,索性将书案上的几张对联摊开,七零八落的铺了一地。
“门迎百福福星照,户纳千祥祥云开。”
“冬去春来,莺花撩我;年终岁始,岁月催人。”
“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
......
这些常见的贺词被谢远几笔落成,皆添上与众不同的风姿,许晚晚斟酌半晌,若有所思:“每一样都很好,不如一周换一副吧。”
“......”
谢远忽然有些理解郭先生为何不大待见娘亲了,像他娘亲这样跳脱的人,委实不大适合与中规中矩的人切磋。
“娘亲,待会儿吃饭,您可不能贪杯。”
“诶呀,有酒啊?那必须要来几杯嘛,不然太不给你爹面子了。”
“......爹爹也不会让你多喝的,喝酒伤身。”
“那你和你爹还经常陪那位郭先生煮酒八卦。”
“八卦?没有啊,我们不参占卜,也不谈阴阳易学的。”
“我的意思是......算了,解释起来好麻烦。”
“娘亲又在用家乡话吗?你们那里的措辞好奇怪。”
“哪里奇怪啦?都一样是中国语言。”
“什么国?我只听说过楚国燕国和咱们赵国,没有听说过......是了,许是我见识寡闻,不曾知晓。”
娘俩个在门框外糊对联,絮絮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往年阿力家冷清的气息,在今夜除夕被一扫而光。
从今往后,再不必看着家家户户的亲人们谈笑热闹,徒留他们父子二人,面对一轮孤月而空落了。
天色终于彻底昏暗下来,整个川成村的房梁下,皆挂了几盏大红灯笼,屋内长辈笑语吟吟,合家围坐,院外童子耍着炮竹,嬉闹一团,无一不透出喜庆。
不得不老老实实佩服一下阿力,她虽然早知道阿力烹饪的手艺不错,但没想到他一认真起来,入嘴的味道又能上一个档次,让她胃口大开,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好吧,平时她也没客气过......
都说年饭吃的越久越好,不过他们家没有这个讲究,尤其今儿还是大年夜,吃到什么时候都随意,反正接下来是要守岁的,有足够的时间消食。
“嘭——!啪!”
外面脆响的爆竹声断续入耳,吸引了吃撑的许晚晚的目光。
不知是哪一户有钱的人家买的烟花,一簇窜天盛放,零星的亮在夜空里,说不出的璀璨。
尽管论颜色和亮度,远没有许晚晚曾经见过的惊艳绝伦,但在川成村的夜空中,却算是一朵新奇高调的庆贺方式。
这还是她在赵国看见的第一束烟火呢。
许晚晚盯着空中转瞬坠落的星火,恍然间想到父母。
不知道在这一年没有她陪伴的除夕,他们是怎样度过的,身体安康吗?依然在牵挂她吗?还是已经忘记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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