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商量通了二柳家的书记。第二天早上,村北边就有工程车运来土石方。王金凤为了筹钱去杨庄提设备,只得安排于勘去指挥工程车卸土。她抽时间过去看看。于勘提意见买两条烟给两位司机师傅,王金凤点头同意。
工程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卸土产生的噪音震颤着草帽村北边的土地,许多村民过去看热闹,议论纷纷填这个地方的利弊。王金凤的大名伴随这个工程再次被许多人说起。忠于于嘉平的人趁机诋毁王金凤,于海山也到处宣扬填这个毫无用处的大坑至少要一万块钱。“这不是摔钱吗!”他说。
于勘因为这份工作一整天得不到休息,跟王金凤商量。王金凤便找来大友帮忙。大友和于勘因为上次二友打于嘉平的事关系紧张,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没有好脸色。于勘在村财务支钱买了三条烟,大友刚过来就听一个司机说到这件事。看着于勘抽着好烟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大友气愤得要命。他找到王金凤反映这件事。王金凤知道大友和于勘不和,于是安排两个人交接班,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王金凤没有心思去管于勘多买一条烟的事,现在使她最心焦的还是那六万块钱。她手头只有三万块钱,于爱军的父亲帮一万,再去娘家拿一万,结果还差一万。她和于爱军商量。于爱军预备和大友或者于福举借一万。王金凤不同意。两个人合计一上午,最终去于爱军的舅舅家拿了一万块。这些钱都是在银行里整存整取的,取出来利息损失了不少。但是也顾不得这许多。钱凑够了,王金凤舒一口气,预备明天早上就过去提设备。
傍晚,大友过来找王金凤,说一辆工程车不小心压塌了于凯的花生地的地堰子,于凯不让工程车开走,要八百块钱的赔偿费。“今天这就是最后一趟了,你说那司机怎么就不小心一点?一准是把车开得太快太猛了。”大友自己分析说。王金凤问郑新燕知不知道这件事,大友回答说还没有告诉她。王金凤想一下,就和大友一起到村北边。走到半路,大友怕出事,悄悄打手机给于爱军,结果没打通。他只好回村去叫,嘴上却对王金凤说回家跟老婆说一声。王金凤就独自往村北边走去。
于凯的花生地上边是一条比较窄的小路,从公路下来的工程车须经过这里,再绕到公路下边的洼地里去卸土,如果大坑填好了,那么这天小路就没有什么价值了。但是现在,小路显得很重要。小路里边是一片果园,和路之间挖了很深的水沟,路外边是用碎石头砌的一人多高的地堰,下边就是于凯的花生地。大概是怕车轮陷进里边的水沟,或者是怕挂碰着伸到路上来的果树的枝条,汽车只好靠外边走。小路经不住工程车的来回碾压,路面塌陷把碎石砌的地堰挤塌。王金凤到现场时工程车后边的一排轮子还陷在那里,汽车庞大的车身斜着,幸亏地堰子不是太高,否则车可能已经翻了。塌下的地堰只是很小的一段,所以于凯的花生损失并不大,要八百块钱的补偿费纯粹是无中生有。
于凯三十几岁,看见村长来了,马上迎上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后边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村长,你看,这条路算是完了,好端端一条路,完了。”于凯指着路面上许多深浅不一的车辙说,“这条地堰也算是被它们压垮了,就是没塌的地方也不行了,一场雨,一准会全塌下来。我管他要八百块钱,他还说我不讲理,”他拿手指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不高的中年男人。“他以为我就是和他要花生的损失,就这几棵花生值几个钱?要就是这点花生,我可以分文不要。可是,我总不能等着地堰一段一段塌了我再去修,那时候我的花生损失可就大了。我是要马上找人来把地堰拆了重修,现在的瓦匠工钱多贵啊,其实,我是和他要工钱呢。”
王金凤理解地点点头。她走过去找司机。
“你的车出不来了吗?”王金凤问司机。
“把货卸了还行,就这样,是不敢往外开的。”司机认真说。“这地堰子太松,要是硬往外开,怕地堰子要全塌了,汽车也危险。”
王金凤走过去看一下现场。
“这个位置你敢卸货吗?”她问司机。
“这个……应该没问题。”司机也走过来,察看轮子陷下的程度。
“那你就把土卸了,赶快把车开出去。”
司机看一下于凯的花生地,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上车。
汽车发动开,液压油顶把车斗慢慢顶起,后挡板打开,里边的土石方像山体滑坡产生的泥石流一样涌出来。眼看许多花生又被糟蹋,急得于凯团团转,可是又不敢走近工程车,怕被大石块砸了。他大声地骂着司机,又过去拉王金凤的手。王金凤借着工程车卸土产生的噪音装做听不清于凯说话,不去理他。卸完土,车斗落下,司机一脚油门,工程车很顺利地开出去,不过地堰子又塌下一段。王金凤走到前边。
司机正要下车,被赶过来的王金凤拦住。
“你把汽车开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司机显然很乐意,一句话没说就把刚打开的车门关上,加着油门把汽车开走了。他拐着弯儿从山坡的另一边上了公路,没有从这边走,大约是怕于凯闹事。
回过身王金凤看着一脸愤怒颜色的于凯。
“这样吧,村里找人把地堰子砌一下,这堆土就填在路上。你的花生的损失由村里负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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