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东西收拾好后,回头望着她,交待道:“你身子还虚着,再睡一会吧。”
她非但没有领悟,还冲着他冷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是想要将我治好了,然而再继续将我往死里折磨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的,你最好现在就一枪蹦了我,也不必我在这看你们这一张张假惺惺的恶心嘴脸。”
男人深邃的眸色明显一沉,但很快的又恢复了淡然。
“你不必紧张,看清楚吧,这里并不是大牢,没有人会再拷问你,你已经自由了。”
这样的话难道要她相信吗?
这男人就像一只生擒住老鼠的老猫一般,它不急着杀死那只老鼠,而是要在杀死那老鼠之前,松开它,好让它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却不知道自己始终在那只老猫的掌控当中。
这男人就是要愚弄一下她,好娱乐一下自己。
她就是那只可悲的老鼠,眼底却是一阵酸楚,她冲着他笑,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可以,只要你走得动的话。”
被褥下的手紧握成拳,她一咬牙,伸手将身上那被褪了一半的睡衣往上拉,这动作扯动了她手腕间以及身上的伤痕,引起阵阵刺痛,她强忍了下来。
男人点起了一支烟,轻吸了一口,默默注视着她,即使这女人极力去俺饰,但他还是看到了她脸上那痛楚的神色。
扣好最后一颗盘扣,她将裹在身上的被褥扯开,吃力地爬起身子,扶着床架下了榻,扯过床头的那件外套披在肩头,她赤着足在男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孱弱的身子不争气,没走几步,她已一身冷汗已经涔涔而下。
出了房门口,她脑袋不由得一阵发胀,原来这房间竟然是在二楼,望着不远处那长长的直通向楼下的一级级台阶。
叶初云一咬牙,扶着墙壁继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走到楼梯间之时,她已经气喘吁吁,双手颤抖着,紧紧地扶着扶梯,指节已经发白。
她望着脚下长长阶级,眼前突然一阵昏眩,她脚一软,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往下直栽---。
男人冲上去,一把接住了她软瘫下来的身子。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不停地抖着、哆嗦着。
男人阴着脸,一声不吭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进房间,在软榻上放了下来。
叶初云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无从戒备(四)
再一次醒过来,她的头是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只见那老妇人背对着她,在擦着窗台上的玻璃。
她冲着前方唤了一声:“云妈---”声音沙哑。
老妇人一脸惊喜地回头,笑道:“姑娘你醒啦,我这就去告诉先生。”
叶初云想要阻止她,却未来得及出声,她人已经出了房门,噔、噔、噔、地下了楼。没多久,那个男人走了进来,身上依旧是那套让人厌恶的墨绿色戎装。
“醒了?还要走吗?”男人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他眼底的玩味让叶初云感觉很不舒服。
她知道,这男人就是想要看她的窘态,但她偏不如他的愿。
在内心调整了一心态,她脸上那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回复平静,望着他,她淡淡地开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吗?我们怎么没将我关在牢里?”
男人的眸色闪过一丝诧异,他弯身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舒服跷起了二郎腿,从口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望着她缓缓开口:“温小姐。”
这一声温小姐让她的身子猛地一震,那紧握成拳的指甲迅速掐进皮肉内,她反驳他道:“我不姓温。”
她这一声否认,让男人微微一怔,随即那冷邃的眸色闪过一丝轻蔑。
他将手上的烟蒂摁在那茶色的烟灰缸内,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放心,就算你承认自己姓温,也不会再有人会对你怎么样?”
她知道这个男人误会她了,她是可以解释的,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保持了沉默。
而且到了这地步,解释又有何用?他是不会相信的。
男人望着她,不愠不火地开口:“还记得吧,在斗伏山上,那将你拖出大牢的是冀家公子,他父亲就死在你父亲手里,他是恨你之极。”
叶初云默默地听着,她知道,他口中那个她的父亲其实是指温伯父。
男人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坐在你身后的车子上,看着你用枪拨了冀公子的佩枪,指着冀公子的脑袋。”说到这,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看你就能将冀公子的脑袋嘣开花了,可惜,被顾参谋在身后打了一记,晕了过去。”
叶初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这男人的口吻,似乎还在为自己那时没能得逞而觉得惋惜。
“当时你就背过了气,手脚冰冷,都以为你死了?本来是要将你弃尸山头的。”说罢,男人那深邃的双眸直视着他,目光灼灼:“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男人的话让她一时半会消化不过来,她茫然地开口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冒险藏匿死囚罪不轻吧?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救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除非他是另有所图。l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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