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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曾经鲜活的两位主子。
孚木竹脸上早已没了以前的嬉笑,他走到车旁将布再次盖上,而后拉起孚木南,“回家吧。”未及上马,一支利箭便迎面而来。
“小心!”孚青骇然,孚木竹及时躲过,拉着孚木南避到了一侧,警惕着注意着周围。
暗处之人见一箭不中,随后数箭齐发,随行的不少人和马匹皆是中箭,未给他们喘息之机,数名蒙面将他们围了个正着。
孚木竹护着孚木南向外突围,将载着孚木北和孚木东的马车交给了孚青。
他扯过一匹受惊的马将孚木南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而上,骑马往城中而去,只是令他意料不及的是,越往里走,蒙面人反倒越多,各个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无奈之下,他调转马头往西而去。
孚木竹从小长在南地,哪晓得京郊的西面靠着高山和悬崖,上不得下不得,最是凶险。而知道此事的孚木南,早被颠簸得失去方向,不知道此是西去之路。
杀手逐渐靠近,孚木竹一边要注意着险路一边要护着身前的人,更重要的是,还要对付身后的索命鬼,一时有些应对不及。
突然一刺客提速向前,借着崖壁飞身跃至了马前,孚木竹被身后人缠着,不及阻止那人拍在马头上的手,马痛的身子一矮,两人一齐向悬崖一边跌去。
孚木竹稳住身形,待去抓孚木南,又被之前伤马的刺客缠住,见她在临近崖边之处自己稳住身形,慢慢摸索着站了起来,正要松一口气,不料,她忽然两腿一软,身子往一旁跌去。
孚木竹看得大惊,没顾身旁的杀招,直接向前扑去,正欣喜拉住了她的手,不料,身上骤然的疼痛,让他一瞬失了力气,一刹那,手里的手就那样滑了出去。
孚家众人于枫亭被伏,孚家小姐坠崖、堂公子被杀一事很快就传遍了京都。
这一噩耗终是成了压垮相府的最后一根稻草,大丧过后,孚家自此从京都消失了。
☆、番外申泽玉
世人皆知京都申家乃高门大户,历代为官入仕者甚多,却不知官职最高者不过侍郎,所谓富庶也不过是金玉其外。
在四岁之时,看到众叔伯的挥霍无度,我便知晓申家并没有外人说的金光,亏得祖辈留下的田地以及父亲的手段才得以继续欺瞒世人。
父亲算是申家一族中最图建业之人,虽有时手段不甚磊落,但也未从彻底抛弃过圣人之训,是以最多不过是世故圆滑,并非大奸大恶。
许是自小比其他兄弟聪慧,父亲一直对我寄予厚望,管教得十分严苛,大到读书交友,小到礼仪休闲,事无巨细,他具一一过问,一有不妥,定严加训斥并亲自教导。
知他艰辛,既要维系家族又要应对官场,故对其教导,我事事听从,从未违逆。对我来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来,满足他的期许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我亦从未觉得为难,二来,父亲可以省下不少精力,专心升官加爵。既然可以各得其所,我又何乐而不为?
五岁时,我第一次做了件出格的事,在街上将一个小公子给揍了。那时我是真的生气了,娘亲从生下我就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给我缝了件新衣,一出门便让那人给沾了一身糖水,是以不由瞪了他,不料他不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件衣裳?赔你就是!”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即便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动手推了他一把,“这是我娘给我缝的,你赔得起吗?”
他也来了气,动手推了回来,“有娘很了不起吗?”既然都不当君子了,那就只能动手解决了。没顾侍从的劝阻,我们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
也许真是不打不相识,再次见面时,我成了他的伴读,他成了我的好友,也是自那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娘亲生下他便去世了,我们初遇那天是我的生辰,亦是他的生辰,更是他娘亲的忌日。
我成为他的伴读,父亲其实不太愿意,因为他觉得他背后没有家族支撑,日后难成大器,无奈皇命难为。
我却是极开心的,因为他将我自小奉为圭臬的义礼视为无物,凡事皆随心随性,让我豁然开朗。只是时日一长,父亲自然看出了些端倪,为了避免父亲猜疑,我开始学会了隐藏本来的自己。在父亲面前会佯装与他只是泛泛之交,在他面前才会做自己,释放心中的离经叛道。有时候,我会有些羡慕他,虽自幼建府无人可亲,但正因如此,也无人拘束他,不像我这般,几近扭曲,躲躲藏藏。
“我要造一个锦绣山河,可要一起?”
“乐意之至。”
在我们十岁那年,他如是说,我如是答。人生如逆旅,我亦为行人,循规蹈矩地度日虽未为不可,但未免无聊不是?
自此我科举入仕,进翰林、入兵部,至侍郎、拜尚书,只为看看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他也收敛了之前的随性,权谋武艺、任职练兵、乃至施惠于人,皆不遗余力且乐在其中。
在外人眼中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狷狂,只是这个外人不包括陛下,陛下对他的浪子回头甚为欣慰,渐渐改观并日益器重,派他到兵部任职、到军营历练、处理各地灾情……一步步地,他成了万民敬仰的将军,一个名副其实的王爷。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定是步步为营,陪他在这风云诡谲中主宰沉浮,谁料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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