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直发亮,拍着她的肩膀,眯眼直笑,“来来来,师姐有任务要交给你。”
回去的路上白鸳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石榴入唐家堡不过比自己早了三日,便已经成功将自己安插在了唐堡主的小院内。而自己这之前又是威胁,又是给自己挖坑跳的,却只得这么个结果,想想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小院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屋内还亮着火光,也不知旌竹回来了没有。
轻轻推开门,粗略扫去一眼,屋内已被好好地整顿了一番,只是没个人影,白鸳试探着唤了一声琥珀,没得到小琥珀的回应,画屏之后倒是应声转出了个人来。
旌竹将换下的衣裳随手搭上画屏,回眸朝她看来,“回来了?”那种熟稔的语气没来由令白鸳觉得怪异。
白鸳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再又想起了那艳红的肚兜。奇了怪哉,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画师,自己又何须怕他。只是脑袋里似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最好离他远点。
他似乎刚沐过浴,半散的长发上带着微微潮意,隔着一步之遥,也可闻见那特有的清香。
对于她晚上该在哪安寝,他从始至终都未提及,也不知是没这份细腻,还是根本打了歪心思。
白鸳借了纸笔,在案上信笔涂鸦打发时间。想等着他先入睡,再攀柱上梁,好避免尴尬。但旌竹却不打算那么快如了她的愿,径自取了本书,坐靠在榻上翻看了起来,也不去理她。两人就这么干耗着。
眼看蜡烛燃去一截,案上王八画了一只又一只,再几笔勾出一片肚兜,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倦意。
白鸳忙将纸一翻盖好,见一卷册子落在案头,便听他笑,“画的什么?”
白鸳顺着那只手看上去,脱口便是,“……牡丹花。”不等旌竹再问,她便将画纸折了几折塞入袖中,“大师面前,不好班门弄斧。”
“你要睡了么?”她明知故问,迫切之意难以自抑。
他颔首回身上床,自觉往床内里移去,然后翻开褥被一角,拍了拍榻面冲她招手,“小鸳,快来。”
白鸳眯了眼,看他一脸并无不妥,一瞬便也弯了唇,倒真的走近。
他眼角弯弯,真的意外,幸福来得太快。然而下一瞬只觉身上一凉,有人抢了他的被子,翻上了房梁,几个掌风拍灭了屋内的烛火。
入目黑魆魆一片,他听见有人一声低哼,于是默默卧倒,卷了毯子盖上了身。
…………
第68章都是误会
天光大亮时,白鸳舒服地翻了个身,手还未落下,脚下一蹬,瞬间惊醒了,意料之内的跌坠感并未来到,手已摸到了舒适柔软的绒面。
白鸳腾地坐直了身子,发现自己不在梁上而在榻上。屋内只她一人。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是旌竹。不及她质问,他反倒先开口抱怨道:“昨夜有人抢了褥子还不够,半夜将床也霸了去。”
那委屈的小模样、怨念的小眼神,让白鸳话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颇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隐约可以想象夜里的四脚八叉,霸去了整张床。大概顺带还将某个无辜的人一脚踹下了床。
这不是个例,记忆中某一回,与小师妹一道睡时,也是毫不留情的将小师妹一脚踹下了床,一人独霸大床。于是师妹裹着几层外衣,窝在床脚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冬夜。那以后自己便一直孤枕独眠。
自己睡相其差,夜里雷打不醒的毛病,常遭师兄取笑,说是外出时屋门少不得再挂上七八把锁才够安全。
唐家堡的日子,每日都闲得发慌。
白鸳有事没事,便捧着点心碟子坐在院子内的凉亭里,面朝唐堡主卧房的方向,消磨上半日时光。
连着五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白鸳照例抬头望上一眼,捏了块枣糕一口咬下,心里虽然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几日倒是有一桩可喜可贺的事,比方说,屋里那张床的占有权归她所有了。而旌竹则在角落,单薄地打个地铺过夜。
白鸳想,这大概缘于旌竹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与其每晚好梦正酣时,被人出其不意地一脚踹下床,还不如保持着君子风度率先让出床位来要好看得多。
其实说到底旌竹属于那类虽然fēng_liú但不下流的男人,否则这几夜不会这样相安无事。说来也是,以他这副好皮囊与江湖派头,招一招手,要怎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这么给自己找没趣。倒是她防备太过了。
闲来无事,便想要找事,顺道看戏。那塞柜脚缝里的肚兜,多么无辜,有幸又被她瞧见了。啧啧啧,什么德性,眛了人姑娘的肚兜,也不晓得还回去。转眼便纳了她这么个小妾。是个正常姑娘都不能忍。想必会在哪个夜黑风高的夜里,找上门来理论。
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正面迎敌的准备,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然而那留下红肚兜的姑娘就是不见找上门来,唾弃旌竹这迎了新人忘旧人的负心汉。这实在令人有些小失望。
难不成是段露水姻缘,姑娘解了肚兜相赠,聊以□□。
这几日唐家堡内不见有红粉知己寻上门来也就罢了,令人纳罕的是,旌竹居然大门也没迈出一步,每日悠哉悠游,好不惬意,只是每每抬头都能撞见他偷眼将她瞧。
眼角余光扫去一眼,见旌竹正拿书册子摊开盖在面上,闲哉哉晒着太阳。白鸳终于忍不住招来了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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