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打着晃,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尴尬。
屋里有烛火的涨燃声,与浅浅的呼吸声。为了缓解当下这尴尬的气氛,白鸳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她撑开了那片肚兜,与琥珀谈论起了上边精妙的绣工,“这朵牡丹,嗯……甚好……”
琥珀的视线,同样落在了那朵娇嫩的牡丹花上。闻言顿时大窘,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刷地就涨了个通红。大有找个洞埋了自己的意思。
原本还挺尴尬的白鸳,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乐了。
看来琥珀小兄弟没跟自家主子学坏,还是个小纯洁。难得难得。
看着小琥珀纠结难看的小表情,白鸳善解人意地表达了想要出门散个步的意愿。
屋外冷风一吹,白鸳跟着拢了拢袖子。举目望向廊角檐下,火红的灯笼被风吹得一晃又一晃,在空中打着转。于是,那艳晃晃的肚兜不禁又在脑海中浮现。
旌大画师的生活作风,果然很有问题,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呐!
白鸳摇摇头,越发觉得睡房梁的决定,实在英明非常。
介于自己被旌竹安上的特殊身份,且又是第一日入府,加之唐家堡的主人又是那么个情况。因此不好大摇大摆地在堡内随意乱逛。白鸳蹑了手脚,偷摸着还是可以的。
一路神行,燕过无痕,不知何时,身后跟上了一条小尾巴。白鸳既不停步,也不回头,而是在探了一圈后,引着那条小尾巴往僻静处行去。
月光透过枝叶,斑驳成影,憧憧光影,斑驳成画……
‘咔擦……’一声清响,白鸳折取一截木枝,旋身回首的刹那,甩手朝身后声起处飞掷,不给身后的人半点反应的时间。
而同一时间,不知是被空气还是被石子绊倒的小丫头,啪叽一声,重重摔趴在了地上。
这身手实在拿不出手,令白鸳接下来的动作不禁缓了又缓,狐疑地看着不远处,吐着泥渣憋眼泪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一眼白鸳,以及她手上的半截木枝,显然也发觉事情不对,顾不得嘴里没吐净的泥渣子,连忙举手投降,“自己人,自己人!”
白鸳古怪,将眼前的小丫头上下打量,“谁?”
“师姐!”小丫头用力抹了抹脸,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是我呀!”
虽然依旧想不起,这张娇俏的小脸在哪儿见过,但是——
“喔~”白鸳眯觑着两眼,目光不善,皮笑肉不笑地盯住她道:“原来是你啊。”
模样虽没什么印象但是这声音却是不会记错的,她说什么来着?若是再叫她遇上,先吊上个三日再说。这怎么还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白鸳十指捏得噼啪响,面上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一步一步将小丫头朝某个方向逼去。
纵是再大的神经也得察觉不妙了,小丫头干笑着往后退,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眼前的师姐。很快她的后背便抵上了树干,“师……师姐?”
随着一声怪叫,枝叶跟着一振,惊飞了数只小雀。
白鸳拾了颗石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朝树枝下的一根藤条弹了去,那倒吊的粽子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小丫头委屈巴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姐,你干嘛?”
…………
第67章小鸢快来
大方地承认自己这是在报私仇,白鸳是没打算的。于是还是装模作样,明知故问道:“金鳞教的?”
“嗯嗯嗯!”小丫头点不了脑袋,只得拼命眨眼。
白鸳扫她一眼,没有放下来的意思,“面生的很。几时入教的?”
小丫头瞟着叶片数了数,然后道:“半年前。”
“怪不得。”
其实即便是再早个三四年,白鸳该面生还是面生,毕竟她八岁就已离开金鳞教,被教主一句从娃娃抓起,派去了别派做卧底,这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师姐……”
一声师姐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小丫头瞪着无辜的眼,既然弄清了身份,那么,“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白鸳捏着一缕长发,在指上一圈一圈地打着绕,并不动作,只盯着她看,“方才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跟着,不作声?”
小丫头眨了眨眼,委婉地表达了一下人靠衣装这个说法,“师姐虽然还是师姐,但今日这身打扮令人有些不敢相认,所以才一路跟着。师姐,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了么?”
这说法勉强过得去,她对这丫头的身份没什么怀疑的。她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找茬罢了。
但介于她固执地认定她们交情非浅,白鸳多嘴问了一句。
小丫头立即喜滋滋地答道:“那时师姐被抬回山,就是我在师姐榻前照顾师姐,只是不等师姐醒来,教主便指派了其他任务给我……”说到这,小丫头一脸恍悟,若是不是被捆着,这会儿应当锤一下手,“我虽然与师姐相熟,但师姐其实并不知道我。”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眼狼这三个字便有那么点如影随形的意思。
白鸳面上神情讪讪,醒着嗓子将人放下来。终于问到了重点,“你……怎么会在这?”顿了顿,补充道:“我是指,唐家堡。”
小丫头理了理衣裳,抬头看来,“我在这等师姐呀。”
“等我?”白鸳退开一步,“你怎知道我一定会来唐家堡。”
小丫头有些得意地笑,“我也是意外得知师姐要刺杀唐家堡主的事。茫茫江湖要找师姐太难了,所以我先找来这等着,想着师姐总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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