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
明空伸出手,指向夔腰间佩戴的那张漆黑面具。
夔拿下面具,不解道:“什么意思?”
“你的存在,是为了消灭荼毒昆仑墟、让仙族堕入六道轮回的源头,避免昆仑墟之末日,原本你生下来即知自己使命,因种种因果纠缠,耽误到了现在。不过,不算太晚。戴上面具吧。”明空说。
随着明空的话,那张面具自己飘了起来,自动扣合到了夔的脸上。
明空一挥手,面具上那些阴阳刻文刹那活了,浮泛飘飞,一圈圈金色文字绕着夔旋转不休。他低声持诵,那些金色文字光芒大盛,照亮了周围溪水,沉睡的霞光鲤全部醒了,纷纷跃上水面,哗啦啦争食一般。
大朵大朵莲华幻影在夔身旁怒放,交相重叠,使得夔看起来,就像从莲瓣中诞生出的天神,他弓下身,似乎一时承受不住这神秘的玄力。
紧接着,一对青黑色羽翼从夔背上张开,长达一丈,比任何时候更贲张,每片羽毛都竖了起来,爆出冲天的金红色光焰。
那是蜜金和橘红交织变幻出的最不可思议色彩,仿若太阳上龙卷型的火舌,或是火欧泊里闪烁的星云涟漪。
如果有人近处围观了这一奇景,说不定双目会立即致盲。明空则不受影响,安然若素地直视,双瞳中映出金色的环点。
在这万物沉寂的暗夜中,浩瀚无边的昆仑墟,堕霞岛成为了最亮的一枚宝珠,向九天碧落与深渊幽冥发出了清亮神秘的昭示,于无声处惊雷绽放。
奇景持续了足足一刻钟,幻影消失,光焰熄灭,夔倒在了地上,面具滚落到了一边。夜晚冰凉的空气接触到了他火烫的体肤,激得阵阵白汽升起。
夔慢慢支撑着跪坐了起来,良久后,终于恢复神智。
他面容平静,朝明空行了一大礼。
“多谢禅师点化。”他说。情感似乎从他身上褪去,他变得几乎和明空一样超然无欲,似乎步入了“空”。
明空道:“记起来你想要的答案了么。”
夔点点头。
明空微笑:“无动光焰,是智慧的具化,最克无明,你原本的使命,是除去庄严劫以来最古老的无明之魔,然而你却爱上了无明之魔衍化出的虚幻人格,其名为沧巽。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夔道:“她有独立的灵魂,我爱她,希望禅师不要伤害沧巽。”
明空叹息:“我不会干预你们,但你要明白,假如你不消除她身上的无明魔格,你们的未来不管轮回多少次,都注定失败,生离死别,只是最轻的惩戒。”
夔沉默半晌,轻声道:“我知道,刚才你让我看见了在不同时空中,我们的结局。”
明空道:“记住,只要她出于自愿,被灼烧魔格时,名为沧巽的人格便不会感到痛苦,哪怕她有一刹那的怀疑和犹豫,消除魔格一事都会失败。你要谨慎为上,步步为营。”
夔凝望他:“只要除去无明魔格,我们便能结束轮回吗。”
明空点头。
夔不再多言,御空而去。
·
十万深渊之最上层,从极渊,赤水宫。
五蕴是被沧巽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嗜睡得要命,可怜巴巴地说:“再让我睡会儿……”
沧巽道:“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她一巴掌拍上五蕴的屁股,不听话的小孩,必须警告。
五蕴听了似有所感,疑惑道:“我有去哪里吗,不一直在睡觉么?”
他记忆混乱,双眼半睁半合,茫然地乜斜着。
沧巽无语,不再追究。她以为五蕴偷跑去找夔了,听到五蕴否认,心里竟有点失落。
自从沧巽将自己的力量分割成了三等份,就处在漫长的虚弱期。
那三等分的力量,分别为识、灭、盾,藏于三颗不同色的心骨中,心骨是沧巽成年前蜕变留下的能量结晶,由傩颛亲自炼化成舍利子。识之法舍利为正白色,灭之法舍利为纯黑色,盾之法舍利为幽蓝色。
沧巽仅保存了无明魔子所剩不多的法身之力,压制十万深渊众魔不在话下,但比起力量完整的鼎盛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傩颛将三枚心骨妥善存放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并且不准沧巽外出,怕她被人暗算。傩颛说,至少要等个上百年,大衍镜的卜算趋向吉利后,沧巽才能尝试和夔取得联系。
整整一百年!
虽然对于魔而言,一百年如弹指一瞬,但沧巽一天不见夔就如隔三秋,算来夔已经离开她有六七年了,沧巽已经达到了忍耐的临界点。再等一百年,难保会有意想不到的坏事发生。
沧巽每隔半月,就写一封信,托密探送到蓬莱洲苍梧京,太峰夔的手中。鱼传尺素,月迷津渡,不知道信有没有到达夔的手中,反正每一封信笺都是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傩颛的近侍兼得力干将,肥遗,不间断地将仙族那边的消息送到沧巽手里。上至苍梧京的官职变动,下至市井杂趣轶闻,可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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