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看似活蹦乱跳,实则六道不属,三界无归。
有时候南翼想想觉得有些心疼,但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归了她朱雀殿,还能任他混不下去吗?
但是眼下来看还真算是个问题,南翼想了想,她思索许久,想到一个解决办法,但是……南翼看着封九,确实保持了沉默。
“掩蔽生气,是吗?”封九问:“你有办法?”
所谓的掩蔽生机,便是把身上的活人气遮掩得一干二净,在外人,尤其是这般看起来没什么思考能力的人眼中,就是个死人。
死人总不能再死一次,这一关也就过了。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算简单,两种方法,一是以术法收敛气息,二是以强烈死气掩盖生气。前者容易暴露,后者难免致伤。
怎么选是个好问题。
封九满面无辜地看着南翼,深情款款地拉起了她的手:“就算我不能行动,你也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南翼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片刻,不由分说地把一个掩蔽气息的术法兜头套在乐封九身上,然后给徐觅递了个眼神,一转身施施然走了。
徐觅心领神会,非常乐意为他大师兄效劳,二话不说扛起封九,跟在后头跑。
封九不能说话,满心的忿忿险些没堵死他。
但凡没了封九,一行人也就造不成认为动荡了,冷面银甲的将军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几人,提着刀,尽职尽责地守在平原之上,姿态戒备,仿佛封九随时会从四面八方冒头。
南翼很果断,径直出手撕裂了空间,一道雷将落不落,她人已经没了影,在落地,气息已经单独平静无波。
这地方可方才的景致实在是大同小异,真要说有哪里不同,大概就是路边上多了个简陋的茅草棚。
南翼说:“这是我们方才所在之地,还算安全。”
徐觅放下封九,后者刚一张口想说什么,话没出口,便听得一阵诡异的,淅淅索索的声响。
封九:“……”
合着他在这蓬莱仙境,就是个大写的倒霉,活像是个被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然后封九呸了一声,强自平静地一甩袍袖,心道:哪有我这么帅气的老鼠,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然后他机敏地注意着这周边的环境,想知道这回会冒出个什么模样的幺蛾子。
这还能吃一堑长一智不成?封九盯着四面走沙聚形,如是想道。
方才的军队闻着人味跑,这会直接追着灵气咬。人味他能想办法遮一遮,这灵气早把他五脏六腑都浸透了,这回是真没办法了。
封九默然无语片刻,转身盯着南翼,含情脉脉道:“此次是我连累了你。”
南翼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四面八方的聚沙,闻言回头瞥了封九一眼,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封九:“……”
南翼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徐觅瞧见他大师兄吃瘪,好笑之余非常狗腿地上去帮着封九打圆场:“大师兄,没关系,我不怕被你连累。”
封九抽了抽嘴角,对这徐觅简直就是换了副嘴脸,十分的不拿他当外人:“没事,你是我师弟,本就该和师兄我同进退,算不上连累。”
台词似乎反了。
不过徐觅不在意,一脸的坚定,对封九的话表示了高度的赞同。
荒原什么最多,当然是沙子,铺天盖地的,说句取之不尽也不为过,南翼、封九,连带一个徐觅,三个火系修士对阵土元素,两个修为被压制,一个压根就修为不足。三人面面相觑片刻,谁也拿不出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来。
最后还是南翼从芥子袋里掏出蓝盈盈的空间石,摊在了师兄弟俩面前,道:“要不……换个地方试试?”
徐觅眼巴巴地去瞅封九。
封九又眼巴巴去瞧南翼。
南翼无辜地回视他。
封九头疼地抓了抓脑袋,爪子数次伸向南翼手中的空间石,最终还是放下了。他说:“还是算了,下一个地方指不定又有什么麻烦,一直跑也不是办法。”
意料之中,南翼点点头,把空间石收回了芥子袋中。
把胜算压在一个未知上,这不是封九的风格。何况不战先走,这等近乎落荒而逃的风格实在太削眉角,封九深吸一口气,心说老子混到现在,还能死在这不成。
他在徐觅敬佩的目光中,转身提了刀走到黄沙聚成的巨兽面前,拽的二五八万地抬刀一指,挑衅似的。
徐觅倒抽一口冷气,心说不愧是我师兄,果然是条汉子。
然后便见南翼诧异地一挑眉,有些失笑地叹了口气。
封九腾身而上,刀光密密匝匝如雨落,仿佛当真是春时万物生发的一场雨,眨眼间巨兽狰狞的头目便见一抹翠色生,春藤带着早春特有的翠,嫩生生水灵灵的,瞧上去柔软非常。
然而就是这柔软的春藤,自上而下,以悍然之势席卷过巨兽,庞大如丘的巨兽不消数息便亦溃散。
木能克土,封九这一式赢得漂亮。
徐觅差点都忘了他这个资质绝艳的师兄是个双灵根了,当下非常捧场地为他大师兄欢呼喝彩。
封九也很配合,转身得意洋洋地冲着他一挑眉。
南翼摇摇头,实在是很佩服封九这等苦中作乐的精神。
徐觅不知内情,南翼可是一清二楚的。封九如今是火系单灵根,木系不过是当日残留在他气海中的尚未被同化的一部分,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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