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回风还记仇地惦记着方才的一刀之恨,没好气道:“怎么,终于知道跑不是办法了?”
“那倒不是。”封九说:“我刚才应该拉着聂尧一同进来,省时省力。”
悲回风:“……你还要不要脸了。”
“要脸有用吗?”封九神色坦然:“不然你给我个章程,怎么打能赢?”
悲回风:“……”
悲回风没有办法,实力差距犹如天堑,是战术弥补不了的鸿沟。
他沉默了一会,道:“那现在呢?一直被追着跑也不是办法。”
封九当然知道不是办法,但他眼下还真没什么解决方法。
这鬼地方地形不熟,走上几里遇不见一个活人,他就算是主意再多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简直就是在难为他。
封九抓抓头,简直忧愁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良心发现一般解开了玉戒上的禁言咒,好声好气地问:“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俗话说得好,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况咱们本就相识,你知道什么就说说呗。”
封怀玉:“……”
他对这个人的下限认再次有了崭新的认知。
封怀玉其实很想做这个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关键人物,奈何他有心无力,他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选择面对现实:“其实,我要是真的知道什么,早就说了。”
封九:“……”
封九叹了口气,摸出一张符纸出来,划破手指沾了滴血上去,画了一个简单的条纹,然后符纸无风自燃,悲回风和封怀玉正屏息凝神地看着,就听封九张口就喊:“南南救命啊。”
悲回风、封怀玉:“……”
悲回风叹了口气:“我就不该对他抱什么希望。”
这张符纸还是南翼在进两仪秘境前给他的,上面的符文都是朱雀的血绘制而成,无视一般空间封锁,符纸燃烧的一瞬便可撕裂空间,实乃居家旅行必备。
封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谁知竟然真的有用。
南翼买一送一,前来支援的同时还捎带一个徐觅。
徐觅很是惊奇地打量了封九一番。
向来只有这帮子师弟们向着封九这个大师兄求救的份,难得能见着封九吃瘪,实在是不容错过的精彩瞬间。
南翼问:“怎么了?”
封九往南翼怀里一扑,小孩子告状一样抬手冲着那冷面将军一指:“我打不过他。”
南翼来就看见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军队,此时目光打量过去,听那将军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封九听不懂,但听着像是和方才那句话一样。
南翼却是皱了皱眉,用同样一种全然陌生的语言回了一句什么。
封九满脸惊奇:“你听得懂?”
“这是洪荒时期的语言,传承记忆中有。”南翼解释道:“他说此地禁止外来者进入,要通行令,我问他通行令是什么,但他没回答。”
通行令?
封九歪着头想了想,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缠绕在神识中的秩序链。
银甲的将军同南翼说了一句话,视线仍是定格在封九身上,直勾勾的,座下战马刨了刨蹄子,满是遮掩不住的敌意。
南翼再次问:“通行证是什么?”
银甲将军仍是不言不语,甚至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刀。
南翼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
封九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在南翼出现的一瞬间封九便有些后悔,因为南翼把自己的气息压得极低,封九不消多想,便知道此地法则对她的压制甚重。
正在胶着的时刻,悲回风却突然开了口:“他的刀说,通行令是……天命?”
悲回风似乎对这个答案充满诧异。
第67章 第 67 章
“这是个什么说法?”悲回风觉得许是那把刀说的是什么古语,和现行语言是同音不同意,要不就是那把刀在驴他。
封九却低下头揉了揉鼻子,像是欲言又止。
悲回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全然不曾察觉他这动作,倒是南翼敏锐地察觉到了封九这态度,问道:“怎么了?”
能怎么呢?封九有时候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统共就那么点伤心事,一二四五的,林林总总也翻不出天去,都是些陈年老黄历的,偏生就总有人跳出来冷不丁照着他伤口上撒把盐,一回两回的,总也没个头。
简直就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真实写照。
封九扪心自问,觉得自古身具天训之眼者不知几许,大概像他这么倒霉也没几个,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让老天有眼,总是格外关照他一二。
“也没怎么。”封九皱皱鼻子,说:“就是说我不该活着呗。”
南翼:“……”
朱雀大人照着封九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什么毛病,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谁敢说你一句不该?”
南朱雀就是南朱雀,哪怕此时修为不显,照样威武霸气。
封九抱着脑袋,瘪着嘴委委屈屈地看着南翼,眼神却闪亮亮填满了喜悦。
封九话一出口,南翼和悲回风就知道封九所指是什么,属于封九的命格断绝在百年前的天衍化灵阵中,而后的百年背着封濯的命格活着,如今封九命格如初,在天道眼中却早已是亡故多年的枯骨之身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非天训之眼在身,怕是封九灵根命格恢复之初,便已经被一道天雷劈死了,身死道消,再无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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