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公子请您进去……”
岳凝应了一声,当即带着秦莞入内。
一入房门,秦莞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屋子里比她想象之中更热,而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放着的火炉,那是一种造型十分精巧的高炉,有一个葫芦状的炉腔,这屋子里未装地龙,只有这样的炉子才能生大火,让屋子里这样热起来。
秦莞目光又一转,只见屋子前窗关着,后窗却是开着,开着窗屋子里也这样热?再一看,只见旁边还放着一只瓷盅,似乎是熬药的,的确,这样的炉子自己熬药也省了功夫。
这么想着,秦莞侧耳一听,当即听到了轰轰的炉火声,心中随即一定,原来这炉火生的这样大,难道魏言之的病当真重成了这般?
又往里面走了两步,秦莞这才看到了和衣而站的魏言之。
几日不见,魏言之如今的确见了病容,他站在内室门口,里面只着了中衣,外面除了外袍之外还披着一件斗篷,这样热的屋子,还要披着斗篷,再加上墨发披散着,一股子病弱之气油然而生,岳凝一看之下已惊道,“魏公子怎病成了这般?”
魏言之唇角扬起一丝苦笑,“真是失礼了,拜见郡主,九姑娘——”
说着走上前来,“二位请这边坐。”
他将二人请到了临窗的小阁里,早先进来的侍卫为三人沏上了茶来。
秦莞落座,鼻端除了茶的味道,还有一股子药味儿,因魏言之自己熬药,可想而知屋子里全都是药味儿,凭着这味儿,她已分辨出这药的确是寻常的治伤寒的药方,秦莞眸光微转,“魏公子喝了几日药了?”
刚问完,魏言之便轻咳起来,“三日了,喝了两贴。”
岳凝蹙眉,“你去哪儿买的药?”
魏言之看向那侍卫,那侍卫忙道,“就在城东的同善堂。”
岳凝摇头,“同善堂的老先生哪里比得上九姑娘,你既然病重,九姑娘又天天过来,你怎不派个人来请九姑娘帮你看看?”
魏言之又咳了两声,苦笑道,“郡主哪里的话,九姑娘非坐诊的大夫,哪里能随随便便为别人看病的,言之不敢麻烦九姑娘。”
岳凝挑眉,这边厢秦莞缓声道,“魏公子太拘谨了,我们如今也算相识,秦莞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本分,哪里有麻烦一说?”
岳凝忙道,“可不是,你太见外了,我今日带着九姑娘过来,便是想让九姑娘为你看看的,九姑娘人都来了,你也莫要推辞了,先让九姑娘为你问脉吧。”
秦莞站起身来,魏言之又咳了两声,一脸的歉疚之色,“这……实在是多谢郡主和九姑娘了。”说着,自然也不好再推辞的挽起了衣袖。
秦莞走至魏言之身边,指尖搭上了魏言之的手腕。
一边问脉,秦莞一边看魏言之的面色,只见魏言之面白而唇干,眼眶之中还隐见血丝,的确是病中之容,她沉下心来,仔细的为魏言之问脉,随即眉头拧了起来。
岳凝看着略有些担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秦莞看着魏言之,“魏公子的伤寒来的有些急,脉象燥浮,体内寒气甚重。”顿了顿,秦莞道,“魏公子莫非是用凉水沐浴了?”
魏言之眼底微讶,“九姑娘……真乃神人也!”
说着又苦笑道,“此事的确怪言之自己,三日之前,言之去演武场回来之后身上重汗难耐,一时等不及热水,便干脆用了凉水,说来失礼,此前在京中时,便是冬日里言之也可用凉水沐浴的,是以当时言之并未在意,可也不知怎么,这次竟然病了。”
岳凝听的满眸的惊讶,“魏公子怎……难道是府中下人不够尽心?”
岳凝只以为是府中的下人得了吩咐而不动怠慢了魏言之,魏言之却急忙摆手,“不不不,自然不是,是言之自以为身强体壮莽撞了。”
岳凝叹了口气,“魏公子一路从京城来,本就辛劳,后来又忧思深重,身体只怕不比往常的,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
秦莞收回手,“换个方子吧,眼下公子用的方子是治寻常伤寒的,公子此番的伤寒有些不同。”说着,转身看那侍卫,“烦请取来纸笔……”
那侍卫看了魏言之一眼,见他点头,忙去了内室,不多时,捧着纸笔走了出来。
秦莞抬眸一看,眼眶顿时一缩,那侍卫手中拿着的,竟然是曳金笺。
因前日才辨别出了宋柔胃里的是曳金笺,所以秦莞乍看之下当即心神一凛,可再一想,南边曳金笺多见,要么是秦府备下的,要么是他自己买的,都有可能。
如此秦莞敛了心神,缓声道,“我说,你写,桔梗,细辛……”
秦莞一气儿说了八九味药,转而道,“此方一日三服,服下若是见发汗了便好,若是不见,则要继续服用,这两日所食务必清淡,温粥最佳。”
魏言之忙点头,一旁的侍卫将此话也记下,而后才退到了一旁去。
岳凝笑道,“有九姑娘在,一定是药到病除的。”
秦莞扫了一眼屋内,又看向那火炉,“魏公子身上恶寒,屋内烧炉生温便可,这等温度却有些燥热了,虽然开了窗通风,却还是不利病体的。”
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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