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宸也眼眶微红,“父亲病倒了,姐姐昨夜操持了半夜,府中出了这样的事,底下的家仆也不听话了,姐姐从前没管过这些事,竟让家仆们为难了。”
孟瑶闻言却不打算和秦莞抱怨,“算了算了,比起三个三嫂这事有了希望,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三哥三嫂有罪没错,可她们都是可怜人,我是万万不想看到她们被杀头的。”
秦莞听着孟子宸的话叹了口气,孟瑶虽然说的不重,可这境况,孟府却是真的都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上,秦莞不知有什么为她做的,便道,“酒少饮一杯,待会儿我给你们换药,这个时候,你们二人要好好的,如果府衙那边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
孟瑶连声应了,果然不再多饮,饭毕,秦莞给孟瑶的药方新加了几位安神的药,然后又去看了孟洲的病况之后方才告辞走了。
出了孟府,秦莞让马车直奔铜钱巷的秦宅。
秦莞不擅饮酒,虽然只喝了两口,这会儿心口却有些发热,马车缓缓走着,窗帘之外是纷飞的雪沫和银装素裹的临安城,秦莞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幕一幕的街景,心底有些涩然,她将孟瑶安抚好了,可自己心中的苦痛却浮了出来,孟府的事孟瑶可以说,可她自己的事呢,那是不能说的,是一个字也不能说的。
上元节将至,这个年就要过完了,她凭着和父亲所学,又帮忙解了一宗案子,可父亲自己的案子呢,这个年,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过的?
秦莞虚虚闭着眸子靠在车壁之上,心中酸楚难当,她说自己是不信鬼神之人,可却又时常在想父亲和母亲的魂灵归到了何处,他们是被冤杀的,他们九泉之下会不会不得安宁?而她,又要如何找到契机,哪怕让她摸到这案子的边缘也好呢!
“小姐,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茯苓轻轻的唤了一声,秦莞睁开眸子,果然,秦宅已经到了,此时已经到了下午,这条巷子安静的不见一个人影,而连日来的积雪,让整条巷子都积着厚厚的白雪,秦莞看着马车之外,忽然道,“我们下去走走。”
茯苓闻言微愣,“小姐,外面冷的很。”
秦莞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茯苓只觉秦莞神色有些异常,当即不敢再问,便让马车停在秦宅门口,自己拿了伞陪着秦莞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常乐坊乃是西边贵族居住的坊市,宅邸一座挨着一座,住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因是如此,这边挨着的几条巷子皆是十分幽静,沿着巷子一路往前,路上旧的脚印被新雪覆盖,只能看到些许浅淡的痕迹,秦莞默然不语,茯苓看了好几次秦莞的面色终是忍不住了。
“小姐,您怎么了?”
秦莞闻言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想到一些旧事罢了。”
茯苓只以为秦莞想到了九小姐的父母,便道,“小姐回了京城,少不得要看到许多故人,听着孟小姐的话,是想到了从前老爷夫人在的时候?”
虽然这样问着,茯苓却有些想不通,孟瑶如今和当初的秦宅可是大为不同,秦逸夫妇在的时候,秦莞可说是许多孩子羡慕的贵族小姐,只是如今大不一样了。
秦莞走的极慢,闻言摇了摇头未曾多言,茯苓叹了一声,也不再问,只陪着秦莞从秦宅门口走到了街尾,眼看着走了这么远,茯苓下意识道,“小姐可累了?我们回去吧,今日韩伯和二宝不知有没有做什么好吃的……”
秦莞摇了摇头,“再走走——”
说着,已经要转过街角,茯苓无法,只得继续跟着,转过一条街,茯苓便不认得地方了,见秦莞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跟着,隔壁的巷子和铜钱巷无二,也是人迹稀少,偶尔从侧门出来一二仆妇,只看秦莞两眼便急急离去,这样大冷的天,任是谁都不会在外面空街之上久留,很快,秦莞又走到了另外一边的街角。
连着走了两条街,茯苓都有些累了,更别说秦莞,然而看秦莞的意思,却还要走到另外一条街去,茯苓这次干脆不说了,因她发觉秦莞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悲伤。
茯苓笃定秦莞一定是想到了过世的父母,面上也浮起几分哀色来,又走了半盏差的功夫,秦莞忽然顿住了脚步。
这一顿足,茯苓微讶,还以为秦莞终于要回去了,可一抬头,却只看到一座颇为破败的府邸,这周围的府邸虽然不像忠勇候府那般高阔气派,可至少都是白墙灰瓦幽静贵气的,可眼下秦莞看着的这一座宅子,却是格外破败的紧。
朱漆大门之上漆色斑驳,门楣上蛛网满布,那块本该写着宅邸姓氏的牌子也不翼而飞了,眼下空荡荡的一块门梁很是凄冷,茯苓越过门楣再往里面看去,却一眼看到了一截焦黑的房梁,别家宅邸的院墙看进去,多能看到飞檐斗拱楼阁屋顶,又或者茂林修竹葱茏苍翠,可茯苓看到的这一处焦黑房梁是怎么回事?不仅能看到焦黑的房梁,还能看到半截残垣断壁,茯苓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此处不太吉利。
“小姐,这宅子好像生过一场大火,你看,里面的屋子都那样了。”说着茯苓靠近了秦莞两分,“也不知有没有人丧生于此,小姐,这里不太好,咱们走吧。”
茯苓说完,秦莞却没动,不仅没动,她一双眸子里忽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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