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七窍流血。
她何其悲哀?
人生兜兜转转十一年,最终回到起点,一无所获。
这十一年里吃得苦受的难因为陆景行而碎成了玻璃渣,如何也还原不了。
她这辈子行过许多路,喝过需多酒,原以为人生就该如此,可后来才发现,前二十三年,不过是梦境而已。
总统阁下亲自找她面谈,言辞直接了当告知她身为陆家儿媳不得有哪些举动,而后秘书徐泽,一一将她最近惊天动地的举动细数出来,那些东西就好似一把大锤子,在伦击着她的脑袋。
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她的父亲,她的丈夫,都是这场事件的间接推动者,真真是好笑。
陆家儿媳的身份就好似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推动着她往前前行。
沈清趴在桌面上,泪水从脸颊顺延而下。
“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实则都是刽子手,”许久之后,她许是心情平复,撑着桌沿起来,而后伸手拿过酒瓶子,续了杯酒,高亦安见此,伸手握住酒瓶。
沈清苦笑道;“看、连你也不让我顺心。”
闻此言,高亦安猛然松开手,好似这酒瓶因沈清的一句话成了烧红的烙铁,烫手的厉害。
沈清端着杯子,看着里面清白液体,而后缓缓转动,在转动,举起杯子嘲笑道;“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高亦安静静看着她,看着这个有着钢铁之心的女人在酒过三巡后泪流满面,看这个素来冷酷无情的女人是如何在婚姻中被人逼迫着往前走。
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八九,十有八九。
“也是我傻,”是她傻才会爱上陆景行如此男人,是她傻。
明明从一开始便知晓陆景行不可托付终身,她这是傻,是傻。
高亦安此时扮演什么角色?知心大哥?倾听者?
也许都是。
酒过三巡,沈清微醉,靠在座椅上轻阖眼眸,脸上泪痕已干,长长的睫毛垂挂着点滴水珠,高亦安眸光落在她身上,并未言语,反倒是良久之后沈清缓缓睁开眼眸,除了面上些许泪痕,清明的眼眸已经无半分波澜。
离开清风苑时,她微醉,但神智清晰,陆景行撤走刘飞,为何,她心知肚明。
――沁园――
高亦安与沈清皆饮酒,而后让郭岩将人送往沁园,一如往常,郭岩被挡在了沁园门口,转由警卫开车。
沈清心有怒火,此时警卫拦住去路,她微怒,却隐忍不发,推开车门下车,转而让郭岩开车回去,她步行上去。
警卫见此,心微微颤,俯身过来询问,问是否要车,她轻挥手,她想走走,一个人。
沁园门口驱车上主宅十分来分钟车程,走上去?她尚且未试过。
这夜,陆先生坐在客厅满脸阴沉,手中文件越翻动作越大。
哗啦哗啦,一声声的,听得内阁成员心头狠颤。
片刻,只见南茜过来俯身在耳侧言语了番,原本还算隐忍的阴沉面目此时可谓是狂风骤雨即将来临,哗啦一声,将手中文件甩在桌面上,气势汹汹起身朝外而去。
八月十八日,江城不算太热,三十度的常温比起前几日的三十七八度好太多,此时陆太太拎着包走在曲径通幽小路上,许是觉得累,便脱了脚上高跟鞋,赤着脚行走在沁园主路上,警卫室内盯着监控录像的保镖见监控里的一抹身影,不禁放大监控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心突突跳着。
通过耳麦告知警卫让他门前去接人。见前方有车来,沈清伸手挡住亮光微眯眼,对方见此将车灯关掉,而后刘飞下来,毕恭毕敬
道,“太太,我送您上去。”
“不用,我走走就行,”她拒绝。
越过他,继续前行。
三五分钟过后,第二辆车停在眼前,来者何人?
迎着光眯着眼她都能清楚感受到来者强大的气息。
“喜欢赤着脚走路?”陆先生下车见她一手提鞋一手提包,险些气的提不上气。
生怕外人不知晓她邋遢?
只怕她这一走,沁园上上下下都该知晓他娶了个什么邋遢鬼。
沈清见来人,驻足原地,并未上前,陆先生见此,迈步前去,尚未走近便闻到她身上冲鼻的酒味。
原本跨大步而来的人狠狠顿在原地,男人眼眸微眯,黑夜中深邃的眸光带着危险气息。
抬手挥散身后众人,刘飞心理暗暗松了口气,麻溜儿的带着人跑了,徒留自家两位主人。
沈清虽醉酒,但尚未达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清明的眸子带着某些人看不清的思绪。
“喝酒了?”他语气凉凉。
“恩,”她不掩饰,也没必要。
“上车,”某人想,虽心有怨火但不能在此时发泄。
她倒也是乖巧,迈步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将鞋子包包丢进去,而后哐当一声带上门,转而坐进副驾驶,陆先生见此,更是怒火隐隐直冒,醉酒,邋遢,二者他任由哪种都不能接受,但陆太太今日却干齐全了,真真是好样的。
陆先生驱车上主宅,路上,通知南茜让他将沁园客厅众人送去茶室,只因不想让众人看见他到底是娶了个什么邋遢鬼。
陆先生开车间隙,时不时将余光落在她光洁的脚背上。
数秒过后,只见原本放在地上的脚丫子抬了起来,放在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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