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点点头:“是。”
陆尚温低头,发现他手上的那本书封面上就写着温定式这三字。
他有些讶然:“既然是你们祖传的,为什么要给我?”
青梅有些黯然:“公孙家几乎全灭,这本流落到我手中也没用了。之前父亲将他托付给我,却不想不久我就被陆纡说抓了,他发现我习的是完整的《温定式》,就每每折磨我,想从我身上得到《温定式》的招式,但……但其实《温定式》不是武功,它是一本负责教人怎么调息的书,习了它的人除了变得温和些就没别的了。可能是因为公孙家的人生性暴躁,那个老头才会给我们这本的。”
陆尚温想起之前的公孙清,赞同地点点头。
青梅又道:“反正我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多这一本也不多,少这一本也不少。而且当初那老头给我们这一本,也是想让我们团结一致,以使三本合一,天下太平吧?却没想到这不仅没使我们团结一致,还让我们开始内乱。”
陆尚温又是赞同地点点头,本来以为青梅早已说完,却见她仍然张着嘴,欲言又止。
陆尚温问道:“怎么了?”
青梅踌躇了一会儿,道:“你……你看上去像是个好人,以后……莫再做些愚蠢的事了,害人害已……我,我其实还是蛮喜欢你的……”
她的脸早已红成一片:“其……其实习那《温定式》还是有好处的,你可以气沉全身,再不觉得左右手有何差别,习左手剑也是方便多了,右手的事,莫要太过于在意……还有,习过《温定式》,你就是公孙家的人了,我……我不逼你改姓,但你以后遇到了姓公孙的人,要……要好好对他。”说完,她便风一般逃走了。
陆尚温右手轻轻抚摸书上温定式这三字,想起自己杀死的公孙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我肾虚……
☆、第 四十七 章
船早在陆尚温吃完饭之前就准备好了。
陆尚温吃了饭,带上了钱与干粮,坐上了船。
来送别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陆知然带上了那张红色的面具,拿了玉佩塞进他的怀里道:“七星坞有一位先生,叫勾玉星君,他欠我一个人情,善使左手剑。你拿着这玉佩去七星坞,他会答应你三个承诺。”
说完后,陆知然看了看他戴上了假人皮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将吊在腰间的面具戴在了他脸上,道:“我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发生,也不知道该何时结束,但是答应我,要完完整整地结束它。”
她慢慢出口:“……哥。”
陆尚温点了点头,将她脸上的黑纱拆了下来,又戴了回去,最后他摸了摸陆知然,算作一个告别,对于过去。
水流大了起来,陆知然终然放开了船,只能见到陆尚温的船随着流水,远离他们,绕过乱葬岗,朝南行去。
这一刻朝阳陈晖,百花齐绽,波澜带金。
这一刻彩乌啼鸣,流水叮咚,长猿怨鸣。
这一刻天高水净,百兽苏醒,露水生叶。
顺着河,陆尚温远离了京城,到达了百花城。
陆尚温行了三天,原本干粮足够,却想不到途中下了一场雨,那时陆尚温正在睡觉,醒来才发现这船舱漏水,他身后的衣服早就湿得可以拧出水了,更不要说本来就放在船底的干粮,早已泡开水,食不可下咽。
陆尚温只好半路停了下来,西行不足五十里,就到达了百花城。
陆尚温早已头晕脚疼身酸,连忙找了一家客栈洗了一澡吃了一顿睡到了第二日下午。那时外头早就余晖不足,楼下寥寥数人。
陆尚温要了一碗饭与几碟小菜,坐了下来对端着菜走过来的小二问道:“你可知七星坞在哪?”
那小二立即露出了然的笑道:“这位客官您可是新来这儿的?现在这个时候七星坞名气可大着呢,问谁谁不知呀?”
陆尚温拿了些碎银在他手上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然你不会想见识下这把剑的好处的。”他指了指静静靠在桌边的弱卿剑。
那小二立即道:“诶这位爷您可别这么大方,这点就好了。”他从自己手上的碎银倒了一些在另一手上,伸出所得碎银最多的那一手道。
陆尚温:“要你拿着就拿着,要你说就说,别浪费口沫。”
那小二立即翻手收袖,再翻回来时,手上已经一点碎银也没有了。给了钱的就是大爷,小二立即熟稔坐在他身旁,故作玄虚道:“你可是不知,前几天那七星坞可是发生了大事。”
陆尚温将他的动作看在眼,奇在心,一面对于他的话起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了?”他问。
“这事儿你可是问对了人了。那七星坞坐落于青纹国与雾离国交界处,后来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得了那雾离国的什么机密,被那二皇子给追杀殆尽了。”那小二一脸遗憾,“偌大一个七星坞,一夜间就成了废墟,上上下下几百人,失踪的失踪,死去的死去。”
陆尚温:“当地的官府不管吗?”
小二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七星坞听起来豪气,但不好就不好在位置尴尬,说是青纹国的不是,说是雾离国的不是。两方官府都不敢管,一面是因为二皇子权高势大,雾离国皇帝这几年身体不好,恐怕过几年雾离国就要易主了,那里的官府自然不敢管;一面是因为近几年两国形势不好,又是地与地的问题,尴尬的很,这里的官府不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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