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美馨基金,黑色星期六,一只只零落的珠子终于串连起来!
按捺住攀升的心跳,谢宇不动声色,等待下文,督导轻轻一点鼠标,放出下一张幻灯片。
目前明确认定的恶社:翎鸥会。
翎鸥会为本土恶社,会名取自“逆浪风翎鸥鹗白”,会标为白色羽毛。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其首脑代号阿平,以美馨基金为财政后盾,嘉得传媒公司为舆论据点。骨干包括京剧演员潘美馨、嘉得传媒创始人张嘉得、港旭集团董事会主席汪强等;其成员活跃于各界,演艺界尤甚,包括著名主持人钟宏、著名音乐制作人叶霖、香港歌手苏瑞、知名演员萧以清等。不日前,苏瑞等人迷途知返,试图脱离恶社,萧以清作为监查员察知此事,上报潘美馨,并指使手下制造了三起凶案,共致三死六伤,这就是臭名昭著的黑色星期六事件。
“翎鸥会已被定性为恶社,警方将坚决进行取缔!”戴同盯着谢宇,眼神犀利,“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最近你与萧以清关系甚密,希望你明辨是非,与不/法/分/子彻底划清界限!”
☆、档案
现在的谢宇有两个选择。一是明察,冲进萧以清家中,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二是暗访,先行收集情报,自己做出判断。
他选择了折衷:“萧以清,你在家吗?”
“没有。”电话那头传来说笑声,好像旁边还有别人,“我在南京录节目,刚刚结束,怎么了?”
谢宇脑中闪过一个计策:“我的钱包不见了,是不是昨晚落在你家了。”
“是吗?我没太注意。”
谢宇故作翻找弄出一点声音:“这边续房卡需要身份证,我去你家找找吧。”
“行。”萧以清很是爽快,“电梯密码是6699,大门密码91200627,你记得住吗?我发信息给你吧。哦还有,电梯密码要先按*,大门先按*之后再按#,你别按错了,按错五次会锁住用钥匙才能打开,我出门没带钥匙,你……”
“知道了。”谢宇打断他的絮叨。
对面笑着压低了声音,轻轻问:“今天都做什么了?想我没有?”
“你说呢?”谢宇模棱两可,“好了我出门了,你回来再聊。”
听对面嗯了一声,他切了电话。
这是谢宇第四次踏进这个家门。
细细一算,他们两个人见面也没有超过十次:第一次聊天,第二次接吻,第三次求爱,第四次上/床,进展神速难以置信。说起来这完全要归功于萧以清的主动,主动到谢宇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相识已久。然而回头想想,事情并非如此,他至今对那个人不是很了解,或者说,根本完全不了解。
——唯独一点他能够确定。
第一次来到家中,萧以清故意将诗集递过来,好让他看见那只羽毛书签,如果他有心隐瞒,根本不会做出这些事。
所以谢宇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对翎鸥会的真实情况,对萧以清的监察员身份,对苏瑞等人的死,高层可能存在着某些误会。
而这层误会的面纱需要他亲手去揭开。
夜色浸满入户电梯厅,按钮锁盘泛着莹莹的蓝光,食指触了几个数字,大门应声而开。屋内并非一片漆黑,亮着几盏智能小夜灯,谢宇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顺着灯光潜进了主卧室。
打亮落地灯,他紧了紧皮手套,首先拉开书柜,抽出一本莎士比亚全集小心地翻看。页边写了一些字,大多是读书笔记,没有什么额外的线索。谢宇原位放回去,又准备去拿第二本,手指刚刚捏起书侧,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回头一看,那只灰猫果然趴在角落,一双绿眸子发着光,直直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谢宇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又挠挠下巴:“不许告诉他我来过了,知道吗。”
查理也不知听没听懂,打了个呵欠躺倒了。
谢宇继续翻着藏书,在《撒哈拉的故事》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很旧,蒙了一层淡黄,右上角留着折痕,被细心地压平了。照片中央的生物看起来可能是初恋之类的东西,上身套一件松垮的白t恤,下穿一条校服裤子,正在拍着一只篮球。照片边角的人堆里坐着另一个生物,看起来可能是少年萧以清之类的东西,右手托着腮帮笑得纯真一脸,望着拍球那家伙,神情满是憧憬。
谢宇看着碍眼,把照片塞回书里,转身拉开写字台的抽屉。
抽屉塞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物件:硬币、弹弓、卡片、吸铁石、磁带cd、合同文件、发票门票话费单,堆在一起显得毫无条理。还有一些信件用橡皮筋捆住,从信封上看都是影迷来信,谢宇犹豫了一下,挑了几封拆开,确定信里的内容并无异常。
地毯、挂画、床头柜,所有东西都普通不过,包括那一大盒安/全/套和两副塑料手铐。
打亮随身携带的小电筒,谢宇拉开衣帽间的门。
里面没有窗,漆黑一片,两侧柜子里衣服不少,叠得挂得整整齐齐,想必是钟点工的功劳。左手边整面穿衣镜,镜子旁边搁着一只条形穿衣凳,电筒光束缓缓扫过,谢宇突然眼前一亮蹲了下去。
地毯上拖出四条斜杠,显然是四条凳子腿的痕迹,可是这凳子摆在角落并不碍事,萧以清应该没有搬动它的理由。
除非这凳子底下有些什么——
放好电筒,谢宇小心翼翼地挪开它,掀开凳子下方的地毯,那木地板里果然平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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