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意外地不冷,一股慵暖弥散在夜色里。
“你的拐杖还在我那,要不要拿回去?”谢宇问他。
“你说现在?”萧以清没做多想,“行啊。”
谢宇向司机报了路名,车辆默默打弯……
刷了房卡,推门进屋。
谢宇打开落地灯,萧以清这才看清了屋内: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行李箱摆的整整齐齐,桌上的纸笔电脑也是整整齐齐,不禁觉得十分好笑。
“你还真是这么——”
后半句话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稍稍分开之后,萧以清呆在原处:“你干嘛。”
“我干嘛不是很明显吗。”谢宇凑近距离盯住他,“让那些保镖回去吧,今晚你住这儿了。”
萧以清皱眉看着对方,忽然往他的脸上使劲捏了一下。
“喂。”谢宇拍开他的手。
萧以清哈哈两声:“我以为你是假的。”
“如假包换。”谢宇揽住他的腰际,淡淡酒气呼到他的脸上。
萧以清并不厌恶,更或者说,很喜欢这种味道。——他期待已久的味道。
☆、督导
吻了一会儿,二人先后洗了个澡。
趁谢宇还在浴室的工夫,萧以清忙着在客房里翻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盒子瓶子堆了一床。挑了两个看上去质量不错的,他拆掉包装,塞进枕头底下,把剩余的放回原处,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将浴衣的领口拽开一些,摆了个满意的姿势,等着那个人出来。
门开了。
谢宇擦干净起雾的眼镜,重新戴了回去,视线清晰的瞬间,就见对方倚在床头笑望自己。
关灯的刹那,他的脑中掠过最后一丝迟疑。
如果跟萧以清上了床。
一,自己就成了铁板钉钉的gay,这个事实一辈子无法改变。
二,《途江迷影》拍摄期间,二人普通的合作关系会变得一团混乱,甚至糟糕。
三,对方是个公众人物,万一爆出绯闻,自己的私生活全天下都会知道。
当然还有四五六七。
“萧以清,你为什么选我。”谢宇站在床边问出一句。
“因为我中意你。”
“这个理由听上去太空泛。”
萧以清直直望住他的眼睛,像是一种考核,也像一种确认:“我先前有过几段感情,都无疾而终,或是介于我的职业,或是介于我的身份,或是介于流言蜚语世俗压力,他们最终都选择了离开。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要找一个足够坚强无所畏惧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有资格陪我面对一切,而我认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话落片刻,谢宇终于笑了笑。
萧以清伸出手去。
谢宇握住他,随即被一个力量拉倒,猝不及防整个压在对方身上。
呼吸渐渐加快,荷尔蒙裹挟着情/欲,谢宇摘下眼镜慢慢贴近了他。
“我第一次跟男人,没有经验,你告诉我该做什么。”谢宇沉声。
“没关系,我经验丰富,你什么也不用做。”萧以清翻身调换了位置,坐在他的腿上。
谢宇以为他想干什么,喂了一声。
对方说声别动,爱/抚了他一会儿,又摸过枕下的东西替他戴好抹匀,接着微抬身体,反手绕在身后捏住,轻拧眉头,缓缓地坐了下去……
夜色阑珊。
萧以清倚在他的胸口,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身上划拉。
“第一次跟男人,感觉怎么样?”他售后服务一般地询问。
“还不赖。”谢宇言简意赅。
“那就好。”萧以清挪了挪位置,枕住他的胳膊,“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早了点,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说。”谢宇顺势勾过手臂抱住他。
萧以清深吸一口气:“我是真的想和一个人长久地走下去,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谢宇沉默片刻,认真地说:“我会慎重考虑。”
萧以清嗯了一声,疲惫地合上眼睛……
下意识往身旁抓去,谢宇抓了个空,扭头一看天还没亮透,那个人已经醒了,拉开了遮光窗帘正倚在飘窗里抽烟。
睡袍散乱,露出半截胸口,东方鱼肚白透过一层薄纱,给萧以清的侧脸打上一丝微弱光线。想必是演员时刻注意形体,避免了驼背勾头等不良习惯,也知道手脚如何摆放稳妥,使得他斜倚抽烟的身姿不至猥/琐/淫/靡,只是慵懒好看。
察觉到他醒了,萧以清回过头,嗓音有些烟哑:“那么早。”
“没你早。”谢宇系好浴袍的带子。
萧以清的视线垂向烟灰缸,弹烟灰的手腕弧度也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人过夜之后,我都会比对方提前醒来……”他沉沉开口,“也许是担心吧,怕自己醒晚了,身边就什么都没了……”
可能是天还未亮,大脑皮层活动水平较低,理智的松果体没有开始运作,使人更易受到感性的影响。谢宇并不厌恶他此刻的情绪流露,反而生出一丝安抚的冲动,于是跟着双脚迈了两步,托起他的下巴吻了吻。
“我可以答应你,每次在你醒来之前都不会离开,你可以放心睡。”谢宇听见自己这么说。
萧以清一愣,突然背过脸去笑了出声:“别随便承诺这种话,我都感动得快哭了!”
谢宇发力揽过他,让他的脑门抵在自己胸口:“哭吧。”
萧以清埋着脸看不见表情:“我记得程羽说过,他最反感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我是谢宇,不是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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