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谐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
然而丁隶不知他是真的做不到,还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为了欺瞒花河故意这么说。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再问,只能倚在齐谐的胸口,细细地听那心跳。
唯独心跳不会说谎……
“其实你不必想得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丁隶听见他语带笑音,“我们就把这次经历当成一种考验、一个游戏,看看彼此是否有足够的默契,怎么样?”
面对他怡然轻松的态度,丁隶渐渐安下心来,径直问他晚宴中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
齐谐把廖政委的事跟他说了:“从现在的局面看,荀爷已经一手掌控了特信部和中科院,这次神蜂教一案也给高层狠狠敲了警钟。为了维护稳定,上面有意成立一个国家级防御部门,专责应对某些警方军方解决不了的特殊案件,归心堂则有意成为此机构的话事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军/权,而一旦掌握了军/权,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懂了。”
丁隶猜出后话:“荀老板的野心真是不小……”
“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推测。”齐谐话锋一转,“我不确定荀爷是否有这个意图,何况归心堂并非铁板一块,下面还有持云挽月兄妹二人,他们的想法我也不清楚。”
丁隶略做迟疑,欲言又止。
齐谐知道他在忌惮花河的监视,宽慰他道:“你无须过多在意,该暴露的早晚要暴露,横竖我是不会真心实意替荀持云办事的。”
“这也难说,你当初被拉进静坊也很抵触,最后还是心甘情愿进了归心堂。”
齐谐不以为意:“我那是为了治病。”
“对了,你那个离病真的好了吗?”丁隶盯着他,“你说实话,不许瞒我。”
齐谐思忖片刻:“这一阵子我的身体状况都很正常,我想该是好了吧。”
丁隶不放心地追问:“那萨满附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萨满一事是真的,老依巴索死后我确实获得了某种神力,附身是佯装的,否则我一个外人很难在村中立足。”
“当时你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丁隶咽回后话。
“以为我的精神疾病复发了吗?”齐谐平淡地笑笑。
丁隶犹豫片刻:“我听花河说……离病源于患者的厌世,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吧。”齐谐轻叹。
“对不起……”丁隶喃喃,“我明知道你的精神障碍是终身性的,却大意地以为你痊愈了。如果当时我能留心你的精神状态,让你及时复诊,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用去归心堂治病,也不会被卷进这些麻烦……”
“你不必自责,生死始终是个人之事,和旁人无关。”齐谐轻捻一缕长发,不落痕迹换了话题,“你说我要不要去把头发剪了?”
丁隶闻着他洗发水残余的清香:“你长发也挺好看……”
“是么,那就留着吧。”齐谐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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