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说你们之后的经历吧,你和姚澜媚。”
白泽颔首,似有了然。
“也许还有活着的你还能为姚澜媚做的事情。”
不能让她的死变得毫无意义。
纵然生死之事已无法扭转,活着的人却还有可以去改变的事情。
纵然悲伤难以言表,被遗留下的她却还有可以为姚澜媚所做的事情。
纵然无法再与那只杂毛狐狸携手游览凡界,她仍可以选择继续陪着她,无论何地。
而在告别这世间之前,卿木泽要亲眼看着将姚澜媚牵扯进去的那一切终结。
她要阻止那个男人达到目的。一定。
传说,帝女曾命仪狄造酒进贡给夏禹。有记载为证:
“*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遂疏仪狄而绝旨酒。”
“说这做甚?陈年旧事。”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毛躁的头发随意地束成一缕,面容被过长的额发挡去一半,只露出半眯的左眼。他一身鸦青色破布衫,脚踩褴褛草鞋,散发着如同那些街旁巷角食不果腹的乞丐般的寒酸气,右手还抓着盈满醇香的酒坛。
“……其实,我只是在给小狐狸普及历史文化知识。”
卿木泽双手架在狐狸样的姚澜媚腋下,将她提在半空中。
她并不是在怀念酒神仪狄过去的光辉事迹。
仪狄苦笑,提起酒坛仰头畅饮。
“昆仑山的神树不远万里跑到凡界来做什么?”
仪狄依靠酒坛作为身体的支点,斜着身子看着卿木泽,面上始终带着一抹醉酒的红晕。卿木泽背对着仪狄盘坐于草席上,头顶上方翠绿的柳枝随风翩翩而舞,空气中掺杂着花草的甜味,与馥郁的酒香。
“不知仪狄大人近来可曾听说过有关凤凰或九尾天狐的传闻?”
“哈哈哈。还真把我当个神啦?”仪狄俯首大笑。“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仙,地位尚不及那被凡人供奉的‘五大家仙’,你能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
卿木泽转动身体,跪坐于仪狄面前,态度依旧毕恭毕敬。
“非也。大人是掌管造酒的仙,三界之内凡是对酒有需求的神祗神兽,难免都要与您一见。”
“哦?”仪狄眼中含笑。“你要问的是谁?”
“姚冶和……羽清音。”
卿木泽重点要找的人是姚冶,但真正跟酒会扯上关系的其实是羽清音,所以她才最后说出他的名字。
“你说的这两人,”仪狄思忖后说道。“我的确与其中一人是熟识。”
卿木泽双目一亮。
“羽轩阁阁主,羽清音,乃我门下常客。”
性嗜酒且好美酒的羽清音,怎么可能不认识仪狄呢?
虽然桃源乡不似凡世那般昼夜分明,但此刻窗外也已接近黄昏,白泽与冷静下来的卿木泽又继续相谈许久。
“然后?”
卿木泽就是从仪狄口中得知羽清音担任羽轩阁阁主之事的吧。
“仪狄将羽清音所在之地告诉了我,但……”
卿木泽双手捧着白泽递过来的茶盏,微微垂下头。
白泽挑眉:“但?”
卿木泽攥紧手心,欲言又止,纠结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在后来继续流浪的路上,一个自称‘未央’的少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替某个人传达口信。”
“未央?”
白泽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位名为未央的少年一身灰黑长衫,面若傅粉,惨白如纸,他朝抱着姚澜媚的卿木泽微微一鞠躬,缓缓开口:
“吾家君上嘱咐小人传话给两位姑娘。”
卿木泽在发现的那一刻便已进入全身戒备,她并未答话,双目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少年并非凡界之物,既非神也非仙,其气息源自幽冥地界,再看那双红中泛紫的眸子,怕是身份不简单。
未央苦笑,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物件置于手中呈于卿木泽眼前。卿木泽并没有要接的打算,姚澜媚却张嘴将其咬了过来。
是一封书信。
“这上面有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的气味。”
卿木泽犹豫着从姚澜媚尖嘴接过信打开,快速扫了几眼后,迅速合上。
“上面说了什么?”
姚澜媚想看但看不了,因为她除了自己和姚冶的名字外不再认识其他字。
“没什么。”
卿木泽表情愈发冷峻严肃,可见信上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看来您已明白不能告诉……”未央瞄了一眼姚澜媚。“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
“这也是你的那位君上说的?”卿木泽冷冷一笑,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幕后之人十分不爽。“他怎知道我就会相信?”
“只要您继续调查有关羽清音的事,自然会相信吾家君上所说。”
卿木泽咬紧牙关,十分愤恨。她不相信这信上所说的一切,但又无法反驳这一事实。能解释姚冶为何消失不见的,也只有这种可能。
「姚冶为了救羽清音,已神念俱灭。」
她要怎么将这一消息告诉姚澜媚?这根本无法说出口。
“而且吾家君上在信中应该也已说明,若您希望某人能继续活下去,最好不要浪费时间在寻找吾
家君上和姚冶的线索了,不如去寻找破解娑罗双树种子的办法吧。”
“你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未央?”
白泽手下的那小童再次过来替换茶水,并伏在耳边向他报告了涅凰的情况。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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