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朋友啊?”夏青禾关上门,笑眯眯的挽着儿子的胳膊把人往客厅里带,“男朋友?”
楚奕无奈道:“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的。”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昨天打电话给明轩,他说他在医院,根本没和你在一块。你跟哪个朋友的关系好到连他都超越了?”
失策,居然没先跟柯明轩套好口供。
“他在医院做什么?病了?”
“跟人打架受伤了,我打电话去的时候你阿姨正在骂他。”
“跟人打架?新鲜啊,都多少年没打架了,我得问问他。”楚奕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胳膊从老妈手里抽出来,拿着手机进了房间,以此回避夏女士兴趣盎然的八卦眼神。
从上次ktv之后,楚奕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柯明轩。他平时工作忙,没什么事几乎想不起来要主动联系。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原本也不需要刻意维系感情。在国外这些年,彼此忙碌的时候,经常是几个月也不联系一次,可一旦搭上线了,能抱着越洋电话天南地北的胡侃几个小时。
大学期间某年暑假回国,夏青禾还一本正经的问他俩有没有可能,吓得楚奕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电脑显示屏上,而原本趴在他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柯明轩把脑袋闷在枕头里,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柯明轩也是gay,或者说他是个双更贴切。柯大少爷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且纨绔得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男女不忌,还最喜欢挑年轻漂亮的小鲜肉下手,说白了那就是个玩儿。柯家也不会允许他跟男人过一辈子,玩儿够了总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的,况且楚奕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对柯明轩产生过半点兄弟之外的心思。两个人从幼儿园到高中,实在熟得不能再熟,只要想一想他和柯明轩抱在一起互啃的画面,楚奕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柯明轩一边装模作样的抱怨楚奕对他不甚关心,一边把自己最近和边以秋的恩恩怨怨大概交代了一下,楚奕才知道柯明轩现在之所以会在医院,是因为和边以秋打了一架,右腿骨折了。
柯大少爷跟人打架不稀奇,但打输了还被打进医院就有点稀奇了。楚奕都不用问,也知道边以秋现在的处境好不到哪儿去,原本答应陆霄要帮姓边的说两句话,现在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末了只能问一句:“腿还好吗?”
柯明轩低头看了看打着石膏的右腿,伸手拿过护工小姐削好的苹果咔嚓啃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去才慢悠悠回答:“瘸不了。明天来接我出院。”
“明天周一,我会很忙。”
“来不来?”
“来。”
柯明轩心满意足地对着手机给了个又响又亮的飞吻,雷得楚奕赶紧挂断电话。
从房间出来,夏青禾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除了拿手的几道大菜之外,还烤了个像模像样的蛋糕,权当是给儿子补过生日。
点蜡烛许愿的时候,夏青禾毫不客气地抢在楚奕前头,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希望儿子在明年生日之前找到自己的人生伴侣。”
楚正桓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老婆:“生日愿望还有代许的?”
夏青禾夸张地叹口气:“谁叫他不上心呢,只能我这个当妈的代劳了。”
楚奕笑笑没说什么,端起红酒杯跟父母碰了碰,说:“谢谢爸妈这么多年的理解和支持。”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席间夏青禾说起美院的何院长邀请她做客座教授,她答应了。以后每周三下午要去美院给孩子们上一节油画课。
楚奕夹菜的手顿了顿,想起那天在陆霄的书架上看到的美院教科书,转头看向老妈:“美院收旁听生么?”
夏青禾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早干嘛去了,现在想学画画?晚了。”
“……”楚奕知道自己当年“大逆不道”一意孤行选择了珠宝设计专业而让夏女士很是“恨铁不成钢”,但他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老妈还耿耿于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不是我,是我一朋友。”
“你朋友?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对油画感兴趣的朋友?”不是夏青禾鄙视自己的儿子,他那帮所谓的好哥们儿里头,没一个有艺术细胞的。
楚奕放下筷子,特别认真地看着她:“你先告诉我,美院收不收旁听生。”
“哎哟我的儿子,现在哪还有旁听生这说法,如果你那朋友是在职的话,美院有进修班,直接报名就可以。”
“恐怕不行……”先不说进修班的费用问题,就陆霄那身份,也不太可能走正常报名程序。首先,要说服他拿出身份证就有很大的难度。
夏青禾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一些暂时不太方便说的原因。”楚奕对母亲抱歉地笑了笑,“有没有办法让他直接去听你的课,就是旁听,不是进修。——当然,如果能让他有机会再听听其他课程,就更好了。”
夏青禾与楚正桓交换一个眼神,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个什么朋友?”
楚奕当然没有错过父母的神色,也知道夏女士问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老实交代:“昨天陪我过生日的朋友,这个忙你帮不帮?”
第十六章
陆霄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收拾包房,前一拨客人在里头喝得乱七八糟,一屋子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他用了半瓶空气清新剂都没能把那毒气一样的味儿盖过去。眼看着下一拨客人还在等着进来唱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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