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想想也是,长寿面吃一半好像寓意是不怎么好。
“要不我帮你吃一半?”
这下楚奕二话没说就把碗搁他跟前:“吃吧。”
陆霄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眨了眨眼:“别人帮忙吃不会不吉利吧?”
“不会。”楚奕的眼神十分诚恳。
陆霄稍微放下心,挑了一筷子进嘴,嚼了两下艰难的咽下去,心想尼玛还真不好吃。
他心虚地看了看楚奕:“那什么,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你还忘记放油了。”楚奕好心地提醒他。
陆霄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咬牙把剩下的半碗面一股脑儿倒进了肚子里。泪流满面的在心里哀嚎:自己做的面,哭着也要吃完。
吃饱喝足——事实上这四个字完全不能形容吃撑了的两人目前的状态,原本就已经吃了不少,还被陆霄那一碗扎实的面条把胃里剩余的那点缝儿都塞的满满当当。
楚奕觉得这个生日过得腐败又罪恶,明天得去健身房多待两个小时。
陆霄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有种皮带要被崩开的错觉,默默地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三秒钟,正要若无其事跟着出门,楚奕回过头说:“你坐着别动。”
陆霄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坐了回去。几分钟后,楚奕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枚针,一小包消毒用的酒精棉球和半支烫伤膏。
“过来。”
陆霄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针,内心有点发憷:“你要干嘛?”
“处理一下你的手背。”楚奕不由分说,直接扣着他手腕就把人拎到了面前,“别动,扎到了肉,疼的可是你。”
陆霄老老实实不敢动了,坐在楚奕面前,看他用酒精棉球把针尖消了毒,执起他的手,极其小心又极其精准地挑破水泡,用纸巾拭去里头溢出来的脓水,再在周围泛红的皮肤上一点点抹上烫伤膏。动作之轻柔,神情之专注,仿佛手中是他最为钟爱的那些名贵珠宝。
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陆霄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溺毙在他的温柔之中,吓得他心跳的频率都乱了几个节奏,赶紧移开了目光。
为了避免这诡异的尴尬,陆霄看着小木屋外一荡一荡的湖面,装作随意地问:“哥你今天几岁啊?”
年龄不仅仅是女人会在意的东西,男人也会在意,尤其是堪堪逼近三十大关的钻石王老五楚先生——原本楚先生是没有这么在意的,在他看来,三十岁是男人最好的年纪,阅历、经验以及工作能力都正好到了一个相对稳定丰满的状态,却又不至于太过老成世故,失了应有的锋芒。
但,谁叫他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男人呢?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他跟陆霄,生生的隔了两个代沟。叫他怎么不郁闷?
“没人告诉你随便问人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陆霄用另外只手摸了摸鼻子,嘀咕道:“上次你也问我了啊。”
“上次我也回答你了。”
“你那也叫回答?都是自己瞎猜的。老实说吧,你是不是三十了?”
楚奕回答了一句什么,但是音量太低,陆霄听得不是很清楚。看着楚奕松开他的手,收拾好东西转身出去还给老板,陆霄才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话说的是“明年三十”。
第十五章
两人出了小木屋,却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并肩从农家乐的另一头,慢慢悠悠踱出去,沿着乡间小道散步消食。
初秋的原野静谧非常,热闹喧嚣的院子渐渐被他们甩在身后,连同那一盏盏明亮灯火也在视线中变成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光,取而代之的是清润莹白的月色缓缓在脚下漫过。
两旁的杂草中,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子唧唧鸣叫。夜风像个顽皮的孩子,从两人中间穿过去,带着点丝丝沁透的凉,安抚着陆霄右手背上那不大不小却火辣辣灼痛的伤口。
楚奕仿佛心有所感,突然开口说道:“手背不要碰水,以免感染,过几天就好了。”
“好。”陆霄对他的话一向是照单全听的,他觉得楚奕说什么都没错,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们好像越走越远了。”
“从这里上去,半山腰有个平台,哥带你去看星星看月亮。”
“是不是还要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你要谈,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他更希望能顺便谈点别的。
“可我不会背诗词歌赋,也没有什么人生哲学。”
楚奕回头对他一笑:“那只能对着星星月亮,念两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了。”
“……”陆霄彻底败了。
爬上那个可以看星星月亮的平台并没有费什么劲。初秋的夜空出奇的敞亮澄澈,由于远离都市,没了扰人视线的人工灯火,那些离地球数万光年之外的星光便熠熠生辉起来,整片天空如同一大块黑色丝绒上坠着无数颗精雕细琢的碎钻,美得撼人心弦。
“真漂亮。”陆霄坐在平台边上,仰头看着横贯天际的闪烁星河,由衷感叹。
楚奕就坐在他的旁边,稍微偏过头就能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陆霄双手撑在地上,姿势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唇角微微向上弯起,鼻梁高而挺,睫毛长且翘,漫天的星光都落在眼睛里。
最亮的两颗星子,明明近在咫尺。
“诶,那颗特别亮的是不是北极星?”陆霄突然兴奋的指着某颗十分亮眼的星星提问。
楚奕回过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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