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系在一只大白的脖子里,大白爪子底下还抓着根遛狗绳,绳子那头拴着只小白。
凌敬溜大白,大白溜小白。
“汪~”大白仰头友好的冲他叫了一声,一点不见陌生,反而有种领导见领导的感觉。
不排除食物链的顺序会倒过来的可能。
凌敬弯腰摸摸大白柔软洁白的顶毛,余光就见一个白绒绒的球状物体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疯狂的冲了出去。
大白冲远去的小白吠了两声,凌敬便感觉手里的绳子一紧,大白撒开蹄子就跟着朝前追去。
预言成功,凌敬只能拖着虚胖至极的身体被大白带着跑。
食物链的最底层也当不安分。
一如凌敬预料,确是磕碰的小事。
大白小白见到主人,也不闹腾了,一个劲儿围着主人打转。
比起街上的吵闹事故,显然有没有球玩有没有骨头啃更能吸引他们。
和老人简单的寒暄几句,凌敬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古训,不由多看了几眼。
现今市面上流行的轻轿主要分属三个材质系统,从高到低,价格质量与顺序成正比。
钛合金、等离子、普通型。
此时,一辆价值不菲的离子轻轿正停在路边,车旁倚着一个高挑的男人,黑衬衫,大墨镜,漫不经心的抽着烟。
车旁倒着一辆最普通的简力自行车,地上坐着个老人,衣着简朴,哼哼唧唧。
发生了什么,无须凌敬多问,周围人的七嘴八舌自会告诉他一切,或者仅凭猜测,凌敬也能推出大概。
轻轿和简力车面对面擦肩而过,却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轨迹渐行渐远,简力车忽然倒下了,老人也随之摔下,轻轿不得不靠边停车。
然而问题就在于,老人说轻轿撞到他了,而轻轿则言并没有。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目前正静待警方处理。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现实一点来说,就是老人死咬着说是轻轿撞到了他,而男人则冷着脸,抖了抖烟灰,嘴边吐出看似冷漠实则乏善可陈的字,“没有。”
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许多人总喜欢站在弱势群体一边,从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较为强势的那一方。
说好听点是同情心泛滥,直白一点讲,就是一叶障目,愚昧至极。尤其是当主人公同他们年龄相仿,就好像更有一种所谓的代入感和同病相怜感。
好在如今的老人高知分子居多,还能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
虽然年轻人态度傲慢,也不见得就是他撞了人,即使老人哭天抢地,也不见得就是真的被撞了。还有人记得很多年前的一段时间,老人讹钱很风靡。
“哎哟哟,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撞了人还不肯承认啊……”
有人问:“你说他撞了你,你伤到了吗?在哪里?”
“哎哟哟,欺负我孤寡老人啊……”
有人:“……你倒是伤没伤到啊,如果严重我们看看能不能先给你处理一下,免得感染了。”
“可疼死我了,大伙都来评评理啊……”
有人:“……”
“老人耳朵不好使吧,”另有人说,“你喊大点声试试。”
“老!人!家!”
“干啥子哟,说大声点,听不见。”
有人:“……”
那人静静的退到一边,心累的抽起烟,并且打心眼里同情车主。
凌敬轻步上前,声音和缓悦耳,“老先生,你的简力车不见了。”
“哪有,明明还……”反应过来,老人霎时收了声。
众人立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装的,对他的信任顿时又减低了几分。
牵着大白小白的老太太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他在装聋的呀?”
“有人说话时,他的头以及眼睛会下意识的偏向说话人的那个方向,虽然只是细微的角度,并且他收回的也及时,但如果仔细的话,还是能够分辨。”顿了顿,凌敬接着道:“而且,如今戴不上人工耳蜗还有可能,微型助听器却已经很普通了,即使经济条件不好,政府也会补助配备。再加上这位老先生的耳廓外形正常,不似有听力障碍的人群那般或多或少有些畸形,等等,诸多细节,仔细看,都有迹可循。”
一番话,顿时让老太太从路转粉。
“哼。”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声,出自老人。
“老先生,我是医学生,如若你有什么地方不适,不如先让我看看,我可以为你做简单的处理,以免延误病情。”
“现在的年轻人啊,撞了老人家还想跑,良心黑的很啊……”老人完全不理凌敬,自说自话的控诉‘这个黑暗的社会’,并且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
凌敬淡淡一笑,“您不理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您身上根本没有伤,或者那位先生根本没有撞到您。”凌敬抬眼望向车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取下墨镜,露出英俊的眉眼,也收敛了散漫的姿态。见凌敬望向他,还冲他微微颔首,似在表达他的谢意,凌敬礼貌回示——不谢。
两人的视线传话只在瞬间,对于凌敬的话,老先生的反应是,愤怒的朝他喊,“胡说……”紧接着又恢复那张默默然的脸,兀自嘀嘀咕咕。
片刻,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呼啸而至,警察向当事人询问情况,医护人员拨开人群想将老人抬上担架,老人却极度不配合,耳朵听不见,根本不顾旁人说什么,所有碰他的人一律被他强横的拂开,嘴里使劲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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