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跑,笨重的像只狗熊。
楼顶上的人看见事情解决了,陆陆续续的下楼去,覃政拉着杨砚的手走楼梯,刚走到出口,就听见一个家伙含含糊糊的说:
“真没劲!”
许多人都停下脚步来看他。
那人见到这么多注视,激动的声音都抖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喊道:“真没劲!要死就快点去死!别在上面磨磨唧唧的,搞了半天还是不死,浪费老子的时间!老子参加比赛时间点都过了,耽误我拿金奖你他妈担待的起啊!”
所有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静下来,然而在下一瞬间突然爆发出热烈的叫声。
“对啊对啊!真没劲!”
“好浪费时间,我还以为我们学校终于要死人了呢!”
“我仰得脖子都酸了!”
“无聊死了!”
……
杨砚猛地抬头去看在楼顶的少女,他们的目光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交汇在了一起,少女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目光中没有怨恨和愤怒,平静得像一汪死水。
然后她手一松,掉了下来。
人群中刹那间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他们厌恶他们惶恐,他们仓皇而逃他们相互推攘,在一片混乱中地上有一摊冰淇淋的奶油污渍。
不过那摊污渍是透明的。
在aux粒子中,透明代表纯洁。
☆、五十三、虾仁茼蒿鱼豆腐
所有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
在人们惊慌失措的逃窜中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咒骂,至于那点可怜的哀嚎则被完完全全的盖住了。
覃政眼疾手快的把杨砚往楼梯上一拉,紧紧的攥着杨砚的手,那手指那么用力,杨砚连弯曲一下指关节都做不到。
杨砚站在楼梯上面看着一路狂奔,踩踏,在路边哭叫呕吐的学生,想起了在空间完全破裂的那一天,夜色中的学校里遍地都是新鲜热腾的血,还有赤红的眼睛。他们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他们都有着模糊的五官,阴影大面积的打在他们的脸上,只有那双疯狂的充血眼睛闪着红光。
不过那些疯狂的记忆已经被基地删除了。
可是身体不会忘,嗜血的冲动,人类最原始的最让人血脉喷张的冲动,这种冲动源自于古老的仪式并一直深深的烙印在人类的血液里——杀戮。
被无数的礼教框条束缚了上千年,人类从睁开眼的第一刻就被关在温室里,温室里有大好的阳光与露水,每一束每一滴都滋润着人类的身体与头脑,并且反反复复喋喋不休的说着:“要做个好孩子哦。”
——要做个被人骗得团团转也无怨无悔的傻孩子哦。
当人们逐渐长大,他们在巴别塔里呼吸到了外面污浊的废气,于是人们绝望愤怒斗争或是不断的反思与探索。
当他们推开那扇门,他们的本性就一点一点暴露了出来,巴别塔里脆弱华美的衣服被撕碎,露出赤条的原始的身体。
这个世界如此的五彩缤纷,看着人穿着千奇百怪破破烂烂半新不旧的衣服在地上走来走去,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可他们的脑子里还是有着那些善良的概念——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道德上的警醒,而是他们无法违抗千百年来所积压形成的威势。
但他们实在是太想脱掉衣服了——尽管这万分羞耻,后来机智的人们想到了一个方法,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奢靡的展览会,在舞台上的表演者无不赤身luǒ_tǐ,人们坐在观众席上对他们评头论足,一边拍手称好一边大骂他们不知廉耻,从而得到欲/望上的满足并维系住高高在上的面子。
所以说呀,让他们一人拿一把刀,在少女的身上割下肉来,他们是没有勇气的,中世纪粗鄙的火刑和十字架不适合这个温和的社会,但用无形柔软的话语来攻击她,却是人人都乐意做的。
这就如同哪怕有一天人类能够出芽生殖了,也不会抛弃性一样。
这是本能。
杨砚觉得手指酸痛,他试图抽了抽反而被攥得更紧,覃政不但不放手且伸出空着的手来,把他一点碎发撩到耳后去。
覃政的手指很温暖,发着热,当它们不经意的触碰到杨砚的脖子的时候,那敏感的肌肤不禁轻轻战栗一下,杨砚偷偷瞄了一眼覃政。
覃政一直盯着他,看到杨砚的对视便把头又靠近了些,杨砚看着他微笑了一下眼角却没有笑纹,眼神带着一种鲁莽的寒冷,他不禁心一跳,别开了眼。
覃政一直一直看着他,目光直直的注视着他,覃政听着楼下慌乱的哭喊声,觉得它们悲哀低贱的甚至不如那些脂粉巷子里的下流小曲,因此他更加觉得杨砚好了,杨砚的鼻子嘴巴都好,他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包裹着神圣又美丽的气息,覃政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是我所爱的人,而他也喜欢我。
他只是想着就觉得心柔软的成了一摊烂泥,然而杨砚却只是匆匆一瞥又别开了眼。
有一个恍惚恶毒的声音从心底冒了出来:“他真的喜欢你吗?不要忘记那次的教训。”
覃政心一颤,皱了皱眉,他不禁俯到杨砚耳边轻声问:“这样子的世界,你喜欢吗?”
杨砚不明所以的瞧了一眼。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呢?如果不喜欢的话我早就从楼上跳下去,而不是在这儿优哉游哉的看风景了。”
“就算是这样的……”
“就算是这样的。活下去终究是有意义的,”说着杨砚用空着的手揽住了覃政的肩膀,“你没事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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