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质的笑了起来:“‘我们错了,对不起,请下来吧。’你们当我是狗么?没事拿我来笑话,拿我来寻开心,高兴的时候哄哄,不高兴的时候就使劲侮/辱,事到如今——你们以为我还会信你们的话?”
杨砚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楼顶又上来了几个老师,他们大声或是恐吓或是劝阻,其中一个打电话叫门卫把备用钥匙给带过来,然而楼顶的备用钥匙放在储物室,一来二去的拿钥匙就要不少时间。
傅雪一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己的手臂,耳边是闹哄哄的声音,还有人在死命的拍门,那门震动的如此厉害以至于她胳臂上的肉也一阵阵的抖动。她眨了眨眼睛,发现是自己颤抖的不行。
傅雪一把高跟鞋给脱了,一只脚架到栏杆外面,正保持着一个跨坐在栏杆上的姿势,耳边的嘈杂声一下子变响了,她的耳边是不断的尖叫,吓得她险些从栏杆上掉下来,立马紧握住栏杆。
然而就在握住栏杆的那一刻,她觉得握住了一柄尖刀,刀尖上是耻辱。
我怕死呢。
她想。
即便是被这样子的对待,我也贪恋着这个世界。
真是犯贱。
那些说我是贱/人的人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确实是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她想伏在栏杆上放声大哭,也想在栏杆上纵声大笑,可她的脸似乎被冻住了,过了许久,只觉时间恍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抓着栏杆的手被完全的汗湿了。
她瞥了眼楼底和对面楼顶的人,看着他们穿越空间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她,忽然像是痉挛般剧烈哆嗦起来。
“你们懂什么呢,”她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喃喃自语,“你们不知道那天——我每天凌晨睡,周末不出去玩,一直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做作业,我知道我天赋不好,我不敢玩,你们知道我得了奖学金的时候有多开心吗?结果都是骗人的,我的努力什么都不是,其实只要我长得好就行了,只要长得好,够骚,够贱,够不要脸!”
杨砚突然伸出手,像捉小鸡似的把围观的一个同学给拎到前面来,把他摁在栏杆上喊道:“笑话你?谁笑话你?你要不要听听他们怎么说?”
那同学目光呆滞,明显被杨砚吓得不轻,然后在杨砚如有实质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直着嗓子吼道:“我我我——我没有!我——你长得很漂亮千万别死啊!”
他被杨砚甩到一边,还是覃政看不过去搭了把手,没让他脸着地。
傅雪一听着那呆头鹅的一番话,忍不住笑了一笑。
那笑片刻就消失了,不在美丽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她落寞的瞧着地上的树和蝼蚁般小的人,缓缓的把另一只脚也放到了栏杆外面。
她现在是两只脚掌一半腾空,只有两只手背在身后,攥着栏杆的姿势。
“同学,你别冲动!”
“你还年轻,想想将来,没什么想不开的,大好年华别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想想生你养你的父母,你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那些老师轮番上阵,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她,政治老师和语文老师唾沫横飞慷慨激昂,自己都说出两条浊泪,对面的少女却不为所动。
其实也不是不为所动,覃政的视力相当不错,他能看见她面色平静如水,那两只胳膊肘却在一刻不停的颤抖,冷汗像水一样从下巴尖淌下来。
“你要背叛你的朋友么?”覃政忽的插嘴道。
这话一出让众人的神经都忍不住一跳,这时候这几个字眼都分外敏感,傅雪一险些一脚踩空,仰着头凶狠的反驳道:“你胡说!”
她气得浑身哆嗦,覃政却是慢慢的扫了楼顶一眼,然后才把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覃政的眼睛大而瞳孔深,笑起来格外的温柔,然而此刻他的笑容却说不出的怪,带着一丝尖锐与鄙夷。傅雪一只觉她被从头剖到了脚,和他对视的那一刻连呼吸都忍不住停止了。
幸而覃政很快就移开了眼,用一种又轻又慢飘渺的似一阵歌声的话说:“你不过是自私。你觉得锋芒在背,你觉得每个人每句话都在含沙射影的嘲笑你,那不过是你以自我为中心,忍受不了一丁点的挫折,并且无限放大这种情绪来博取同情罢了。”
傅雪一瞪着眼睛,然而她看不清那张可恨的脸,她觉得血气上涌胸口发闷,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漂亮的面孔剧烈的扭曲了一下,然后哑着声音说:“你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吗?你知道整整半个月没有人和你说话的滋味吗?你知道走在路上别人指指点点甚至过来动手动脚的感觉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的话被覃政给打断了,覃政侧开身,让后面的人露出脸来。
“我是没有资格说,她呢?每天和你在一起,出了事替你和别人争辩鼓励你的人,你难道一点都没在乎过?”
在覃政身后的是面色惨白的腐妹子。
她早就来了,然而看着傅雪一疯癫的样子她就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忽的与对面的少女撞在一起,她禁不住落下了眼泪。
腐妹子握着栏杆,狠狠地握着以至于手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别这样子,”她说,“我们……我们还没有去漫展呢,你不是说高考完了一起去秋叶原玩个痛快吗?说话算话啊,你看你长这么好看一定很适合出cos,到时候我给你化妆……”她说着忍不住滑到了地上,伏在栏杆上,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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