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又爱糟践自己,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当初听说自己来这个城市,他便说过来做伴,反正他这种流窜作案的小鸭子在哪都一样。
在陌生的城市,打算从头开始,但有一个旧相识,哪怕十分不靠谱,在心里也会觉得温暖,背后也会觉得有支持。
所以,贺凌凡当初很感动,这几年来也一直和陈珂保持着非常好的朋友关系,更由于年长几岁,又是当爹又是当哥,两人彼此扶持相伴。
贺凌凡刚进小区,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开过来,赶紧低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等那辆车开远了才又折回来。
上楼推开门,陈珂背对着门坐在阳台上,仔裤松松的挎在腰上,随着他的坐姿,露出半个臀部,贺凌凡看到上面有未干的浊、液。
一地烟头,客厅里呛人的气体拼命钻进鼻喉,贺凌凡不舒服的咳嗽两声。
陈珂左右手各一支烟,正燃烧冒着苍蓝的烟雾,他转过头看着来人,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他来过了。”贺凌凡说,是肯定句。他把东西放到餐桌上,走到陈珂身后站定。
“还是那些狗屁废话,不过我还是决定回头。”陈珂狠狠的吸了一口,漠然的说:“我犯贱我知道。”
贺凌凡像没听到一样,顾自到客厅把东西拿出来盛好,招呼他:“快来吃,趁热。”
陈珂看了他好一会,长叹一声把烟掐灭,带着一身燎呛味坐到沙发上,狼吞虎咽,半晌冒出一句:“我烦你的时候好像都是你营业的高收入期啊。”
“没,小本经营,没什么高收入期。”
“嘿,那今天又让你蚀本了啊。”
贺凌凡抬手捏着陈珂的小细脖子:“小样儿,还想吃白食?!钱拿来!”
陈珂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要……命……到有、一条……”
贺凌凡推开人,拍拍手不屑地说:“你那贱命我才不稀罕。”
陈珂往后一倚,吊儿郎当地说:“你不稀罕有人稀罕。”
贺凌凡闻言不说话了,拿了双筷子与他一起吃。
过儿会,陈珂凑过去,像怕人听见似的小声说:“你也找个人吧,男的女的都好。自己一个人多没劲……有需求了只能求助于右手……”
“闭嘴!”贺凌凡果断的打断。
陈珂不在意,又说:“没事的时候去店里坐坐呗,哪怕只是喝酒呢。”
贺凌凡不言语,陈珂扒拉着汤里的鸡丝,漫不经心地说:“来玩的人条件都不错,长得帅,技术好,也都很懂规矩,不会像那个小鬼一样……”
话说到这里,贺凌凡的脸色陡然变了,他阴沉沉的看着陈珂,直看得后者讪讪的,才淡淡的说:“这两天你连着惹我,到底想干什么?”
“天地可鉴!”陈珂举着右爪叫屈。
贺凌凡白他一眼:“可鉴你真是没心没肺!三菜一汤,钱拿来!”
“没钱!”
“攒着!改天算你总账!”说完,贺凌凡就走了。
出了小区,贺凌凡烦躁的抓抓头,因为陈珂那些话,让他心情变得很糟糕。
看看四周的商户和人家,他双手插在裤袋,漫无目的的走,竟有种天地之大无他立锥之地的感觉。
这个城市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没来之前很繁华,他在这里依然不停地建设,哪怕他某一天忽然不见了,也不会引起任何变化。
如果是死了,可能报纸会有一小块登出他的讣告。
不知不觉走过两条街,时间还很早,贺凌凡不太想回店里。
他驻足在街头,不知往哪去。忽然旁边有人拍着他的肩膀道:“嗨!”
贺凌凡谨慎的退开一步才转过身,表情淡漠的看着和他打招呼的男人,热情的人伸出的手一僵,继续笑道:“你怎么了?我应该没认错人啊……”
男人凑近,手伸向贺凌凡的腰,贺凌凡机敏的又退开一步,抬手止住靠近的人,声音冷冽:“你要干什么,我会报警的。”
他无畏的和那男人对视了一眼,转过身快速离开,走到前面第一个拐角,隐没在建筑物背后。
贺凌凡转弯走了几步,看到空的士开过来,招手坐上去报出地址。
一直强装着镇定跟司机找完零钱,打开门回到店里,然后到里间自己居住的房间,却在合上门的那一刻,像神经质似的撕扯掉自己的衣服,冲进狭窄的浴室去照镜子,脱力的靠着墙滑坐到地上,双手掩面久久难以平静。
陈珂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不是换个城市就能抹杀的,那些跟他有过关系的人,不是一辈子只在一个城市,尽管他装作自己很干净很陌生,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然而他抹不掉别人脑子里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可是看到刚才那个人,他却十分清晰的记得当时之事,当时他与那人,还有陈珂,都是同行,那些陪男人过夜得来的的钱还延续过他妻子的命。
贺凌凡用热水仔细的冲刷着身体,一边一角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洗累了,全身红的像蒸熟了,他把自己扔到床上什么都不想,蒙头大睡。
没事的,这么久了也只有这一回不是吗?时间再久一点他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没关系,只是个意外。
他在心里徒劳的劝着自己。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有东西抓门的声音,匆匆跑去打开门,果然是nono,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坐在门边,满腹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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