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没能偿清债务。对不起你了。
笠冈本来想对妻子这样说,而已这话也早已准备好了,但舌头已经麻木僵硬,没有完全说出来。
由于颅内出血,压迫了脑神经,使身体各部分很快丧失了功能。
“时也。”笠冈叫着儿子。这时,他视野已一片漆黑。
“爸,我在这儿哪。
——与由纪子好好过,祝你们幸福。
他想趁嘴巴能动对儿子这样说,但发不出声来。于里想挪动嘴唇,以表达自己要说的意思,可嘴唇也动不了了,血泡咕嗜咕嗜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笠冈的双眼迅速混沌起来。
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亡。完全错过了开颅手术的时机。
那须等人闻讯后从搜查本部火速赶到医院。
“到底是谁?这么……”由于愤怒和惊愕。下田说话的声音都已颤抖。事故发生得如此突然。谁也没看清司机和汽车牌号,只记得一辆浅蓝色的小轿车像发了疯似地撞倒了笠冈,井逃之夭夭。
“笠冈先生,我一定为您抓住凶犯!下田发誓道。他既指肇事凶犯,也指杀害栗山的凶手。”
笠冈虽身患重病卧床,但却以超乎寻常的执着毅力追捕罪犯。在笠冈身上。下田看到了一位刑警的敬业精神,而这种精神目前正在日益消失。
他既不是为了功名,也不是为了俸禄,而是对罪犯异乎寻常的憎恨,支撑着这个病魔缠身的老刑警。
下田对自己能否成为这样的刑警。缺乏自信。但是。他现在特别憎恨那个肇事凶犯,因为他无缘无故地撞死了一位大家敬重的刑警。
缉拿肇事凶犯的专案组已开始行动,但下田还是想暂时放下手中的搜查任务,一起去追捕那肇事凶手。
车祸6小时后,笠冈道太郎逝去。
矢吹侦介发现儿子英司行为反常。平常儿子总开车到处兜风,最近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饭也不出来吃,每次总要母亲送到房间。
“英司最近怎么啦?”矢吹问妻子。
“没怎么啊,这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妻子没太在意。
“你叫他出来一起吃饭!”
“随他去吧,他这个年龄,正是对父母逆反心理强的时候。”
“不对吧,他该懂事儿啦。”
今天父母对儿子的态度与往常截然相反,矢吹不禁苦笑起来。他平时不怎么管教儿子,基本上是放任自流。他一向认为,青年期即使有些反常举动,也不必担心,就像出麻疹一样,到了一定的年龄。自然也就全好了。在精神和身体发育还不平衡的时期,遇到升学考试的激烈竞争,往往
但是,近来英司总是躲着父亲。他以前倒是常反抗父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父亲敬而远之。上次因携带杜冷丁被警方拘留,由父亲领回来后,比起母亲来,更愿意向父亲敞开自己的心扉。可最近连吃饭时都躲着父亲。
最近,他刚把两轮摩托换成四轮汽车。他把打工挣来的钱和向父亲要的钱,凑起来买了一辆半新的“皇冠”轿车。他觉得捡了个便宜,高兴的不得了,整天开着它兜风。可是这一阵子。对他心爱的车,连看都不愿看它一眼了。
——莫非他开车间祸了?“
矢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联想。于是他就悄悄地检查了儿子的汽车,结果发现保险杠和前盖上略有凹陷。但从损伤程度上看,撞到电线杆或护栏上也能造成这种凹陷。当然,这是辆旧车。说不定这痕迹原来就有。
然而,矢吹却放心不下,一想到儿子可能车祸伤人,就感到身子内心起寒。
当面问,他肯定不会说实话。矢吹便叫妻子把报纸全给他拿来。看过的报纸,家里通常是一周一卖,但上星期忘了卖,攒了有十来天的报纸。
报纸上每天都有交通事故的报道,而且每则报道几乎都有肇事者的姓名。矢吹由后往前翻阅报纸,突然,他被一则消息吸引住了。那正好是10大前的一张报纸。
——“饭店门前暴走车扎人逃逸”
标题突然跳到眼前。过去,矢吹看报纸漏过的那则消息说:
“xx日下午7时左右,练马区樱台的xx警视厅刑警笠冈道太郎和刚举行完婚礼的长子笠冈时也夫妇,正在千代田区平河叮调号的东京皇家饭店宴会厅门口等车,一辆蓝色轿车(车种、车牌号不详)突然冲了过来。道太郎躲闪不及,被车撞倒,头部骨折,伤势严重。暴走车向三宅坂?
当时,笠冈先生出席儿子时也的婚礼后正要回家。据现场的目击者说,暴走车像是专门冲着笠冈先生一家主的。警方认为,笠冈先生是警视厅的在职刑警,作案的动机有可能是发泄私愤,因此,正在个力以赴追查暴走车的行踪。
笠冈道太郎?矢吹想起了这个名了。为追查栗山重治吐露的“筑地阔老板”的线索,这位刑警曾专门到家里来拜访过。当时他自称患了绝症。
矢吹当时并不完全相信笠冈的话,但从他那憔悴的面容。热切和执着的目光看,他确实有一种信念,想在生命终结前抓获罪犯。
一一“那刑警给暴走车撞了”,肇事车是蓝色,正好和英司的车颜色相符。而且,英司的车前部有接触的痕迹,英司情绪开始反常也正好在这事故发生后。
“莫非英司撞人逃逸,”矢吹叫苦不迭。哪个人不行,偏偏撞那个刑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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