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却不见得比一肩扛起家计的我轻松好过。
今天这个家变成这样,我怨恨的对象一直在转变。我妈过世之前,我怨过她;也恨那群飚车仔。我恨那个叫刘芝梅的妇人。我恨过我爸。也恨过自己。到最后这种恨意又变了,成了一盘散沙,也没能随风消散,它是一团无限延伸的困惑,让人难以打从心底明朗起来,甩都不甩掉它。
我妈的丧事办得极简单,没通知太多人,除了我们兄弟俩,就剩几个零零散散探望的两家至亲。我跟我弟在守灵和到医院之间轮流,我弟似乎察觉到我不是那么愿意到医院里,也没有问过我,就自顾地待在医院里常驻,只抽空回来家里上柱香、洗个澡,每次待得不久。
巨变让这个家集体变得骨感而沉默。以前都觉得一家之主是我爸,他不能倒下,没想到少了妈,那一年,我们也离行尸走肉差得不远。
.....在白事结束很久后,程耀青在某一天晚上突然走到我房间对我说:「……我梦到妈了。」
那时很晚了,房间没开灯,我躺在床上,看着黑幽幽的天花板,无半点睡意。
过了很久,我問:「妈有交代什么吗?」传说过世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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