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煜却起身拂袖欲走,“我听说墨家不像儒家那样讲究礼仪与等级,原来是我来错了地方吗?”
领头的墨者脸色一红,忙说道:“这里是墨家。”
叶煜驻足,又问他:“你是率领他们的人吗?”
那墨者点头应是。
叶煜又问道:“你凭什么率领他们?你是墨家弟子,他们难道就不是墨家弟子了吗?”
其他的墨家弟子反驳道:“是我们推举他出来的,因为他是我们之中最贤明的人。”
叶煜看了看领头的墨者,“我看到你的衣服比他的要更新更**净,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衣服给他呢?他穿得不好,你不应当去帮助他吗?”叶煜随意指了一个墨家子弟。
那墨者这才明白叶煜一系列行为的意思,从进来到现在,叶煜一直以《墨子·兼爱》中的思想在与他们对话。
领头的墨者当下就脱掉了外衣,给了那个叶煜指着的墨家弟子。
但叶煜仍是不依不饶,“现在你穿的不好了,他们应当把他们的衣服给你。”
那些弟子倒是不介意把衣服给那墨者,可是如此一来就无穷尽了。
墨者终于问道:“将军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叶煜依旧不放过这个话题,问道:“你们同样款式的衣服,却新旧净污有异,如何保证人人都一样呢?你把**净的衣服给了他,不就是没有善待边上的人吗?”
有个弟子出声道:“衣服刚发下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叶煜却笑了,“难道你们天天穿新衣服吗?那么旧衣服怎么办呢?有很多人衣不蔽体,你们难道要把脏掉的旧衣服给那些人吗?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兼爱?”
边上的弟子说,“我们可以把新衣服给他们。”
叶煜又笑了,“我今天穿的是粗布的衣服,比不得你们,你们也要将新衣服给我吗?”
有弟子道:“不会,因为您还有很多光鲜亮丽的衣服。”
“那你又如何知道那些穿着旧衣服的人不是像我一样呢?”
这下子那些弟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墨家派来的这些子弟并非寻常之人,只是由于叶煜一开始就提衣服事件,以诡辩将他们带进了极端的例子,这才会使他们落得下风。
倒是领头的墨者反应很快,立刻就扳了回去,“那是因为您不爱他人,众生兼爱互利,那就不会有欺骗的事情,更不会在意贫富。”
叶煜不急不缓道:“我入秦的时候曾路过一个村落,有个青年的父亲被盗贼杀了,我帮他找到了盗贼,盗贼却说是因为青年的父亲长年欺辱他。此事是那为父者有错在前,你觉得我应不应当惩治那盗贼呢?”
墨者说:“若是他们懂得兼爱,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叶煜看着他说道:“但是这事已经出现了。”
墨者思考片刻回道:“应当惩治那盗贼。”
叶煜却说道:“可见你并不是个兼爱的人。当然,我也不是,所以我惩治了那个盗贼,就像许多墨客所做的一样。如此,你与我又和不同呢?你们墨家与我又和不同呢?”
墨者脸色微白,坚持墨子的理论道:“只要君王推行兼爱,世人就会想楚王好细腰一样,等到天下人都懂得兼爱了,便不会发生这种事。”
叶煜轻嗤道:“倘若王上真的如你所说推行了兼爱,那么那个青年也学习了兼爱,是不是应当放过那个盗贼呢?”
墨者点点头。
叶煜失望道:“你们巨子之子曾在秦国杀人,巨子都要求处死他的儿子,为何盗贼杀人不死?若是青年懂得兼爱,放过了盗贼,岂不是与他父亲不孝了吗?他不孝,又怎么能说他学会兼爱了呢?”
从一开始就被叶煜带进陷阱的墨家众弟子无言了,每个人都紧皱着眉头。
叶煜本就不指望墨家帮秦国研究武器和攻城的器械,他要的只是他们愿意留在秦国,在秦国继续他们的研究,并造福百姓。但是墨家却向来是如果无法说服君王推行他们的主张,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国家的做法。所以在说完这个,让他们对自身主张产生动摇之后他就离开了。
叶煜不知道这群弟子与墨家巨子沟通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墨家还是留了下来,并且再没有接二连三地想说服嬴政推行兼爱,而是老老实实地研究他们的东西。
除了墨家,其他几家和一些原本就被嬴政看重的人也接连得到了嬴政的任用,他用一次封赏和一次大晋封,一下子就将吕不韦走后逐渐空缺的职位填满了。
像是叶煜熟悉的人中,李斯和韩非分别称为廷尉的属官左监和右监,姚贾和张苍都从客卿升成了正卿,如今的秦国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吕不韦,和历史上有差异。
墨家其他的思想和地方我都非常尊敬,唯有空想主义的“兼爱”除外,看了《墨子》之后我整个人都是蒙蔽的。先像喜欢墨家的人道个歉,事实上我也很喜欢,但我实在感觉好迷。拿极端自私的人和极端圣母的人做对比,然后告诉别人,大家应该去做那种极端圣母的人……恕我愚昧,但我看出的意思就是这个,所以我始终无法理解那种高深的思想,望见谅。
墨家的思想本身就存在矛盾,我文中取的就是矛盾点。
第一百零八章弟子扶苏行商至
叶煜一如往常一样去向嬴政汇报,百家如今都被分派了去了各处地方,自是用不着他再负责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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