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是他和琴儿的孩子。
他面色柔和了几分,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带她走的。」
「我不许你见她!」在听到他说话的一瞬间,少年似乎已崩溃,大叫道,「我不许!你听到了么!」
「我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言谈只在两三句之间,徐元霆收敛了过多的情绪,恢复为原先的骄矜傲慢,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去?」
他才走近一步,眼前一花,裴枫拔剑向他刺来。来势凌厉,他侧身避开已是不能,只能伸手接住了剑尖,却因拿捏不稳而伤到了手指。
此时剑尖已被他捏在了手中,鲜血从指间溢出。
若不是徐元霆心神不宁,才会被这孩子刺中,可是他若是反应得慢些,裴枫这一剑已刺中他的前胸。
此子下手竟然毒辣至斯。
徐元霆面色微微一变,原先对这少年些微的恍惚熟悉已经荡然无存。
「枫儿,你让开。让他进来!」一个男子慢慢从裴府后门出来,走向两人。
他三十余岁年纪,看起来似乎比徐元霆还要年长几岁,但徐元霆依稀记得,裴五比他还要小两岁。他的脸色十分憔悴,虽然容貌清俊,但因脸上隐隐的泪痕,而少了许多男子昂藏之气。
裴枫难以置信地道:「爹,是不是你让他来的?你为什么让他来?」
裴五神色十分难堪,怒斥裴枫:「你懂什么,还不给我进去!」转头对徐元霆道,「徐三爷,请。」他心情十分寥落,连客套话也不愿多说了。
裴枫一双眼睛几乎快冒出火来,裴五却看也不看儿子一眼。
徐元霆看到裴五这么憔悴,心下不由得有些后悔,这毕竟是裴五和琴儿的家务事了,算起来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可是来都来了,再转身离去显然也不合道理。
此时不管说什么,也只会让裴五尴尬。
徐元霆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绕过羞怒交集的裴枫,他和裴五一同进了门。
裴府也是极大,也不知走了多久,竟然越走越偏僻,裴五带着他走进一处院子,这个院子竟然连个下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想必是家丑不可外扬,裴家并不想要太多人知道自家媳妇自尽的事,所以把琴儿放在这个僻静的地方。
他才踏入房门,便听到琴儿惊喜地喊:「元霆,元霆,是你来了么?」
他抬眼一望,床上躺着一个憔悴女子,面色惨白,脖子处还有一道红痕,不是琴儿却又是谁?
他心中一痛,便想上前扶起她,但看到她戴着抹额,鬓发凌乱,确实梳着妇人的发髻,已不是当年未嫁之身。他立时定住心神,道:「裴夫人身体不适,还应好好将养才是。」
琴儿听他说话如此无情,怔怔看着他半晌,盈盈的秋水双眸淌下泪来:「你来做什么?不如让我死了罢!」
裴五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有些扭曲了,却是忍气吞声道:「你们在这聊着,我出去让人奉茶,枫儿,过来!」
奉茶当然不需要当家主事的男子去,随便找个丫鬟去便可。而且裴夫人是内室,不可随意与外人相见,裴五的用意分明是避开他们了。
裴枫此时已跟了进来,看到父亲竟然纵容两人私下相处,不由得面色微变,大叫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琴儿似乎根本没觉察到父子二人的异常,对着徐元霆展颜一笑,轻道:「元霆……我这是在梦里么?」
「琴儿,你……」徐元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竟然像是完全没看到裴五一样,只顾着和徐元霆说话。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像是病了许久,但见到徐元霆时,却像是瞬间焕发奇异的光彩,她忽然想到什么,惊慌失措地掩住面孔,惊叫道,「我今日还没施脂粉呢,兰香,兰香!死丫头,去哪了!」
此时无人回应,显然婢女也不在近处。
徐元霆微微一怔,眼角忽然看到裴五扯着裴枫的手腕,裴枫十分不愿,裴五便要拖着他离开。他心下一沉,隐约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之中,淡淡地道:「五公子不必奉茶了,我说几句话,即刻就走。」
裴枫停住脚步,转过头向他看来,面上一丝寒意倏然而逝。
「裴夫人身体不适,只宜好好养病,徐三本不该来,此行乃是受裴五公子所托。裴夫人,你我的缘分已尽,想得越多,只是为难自己,我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他说完之后,没有多看裴夫人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只听身后女子凄然大喊:「元霆!」
他脚步停了一下,没有转身,继续往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他不由一怔,只见裴枫往裴夫人的方向扑过去,裴五面容扭曲,大叫道:「琴儿!」
徐元霆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裴夫人已一头撞在床头的柜子角上,额头鲜血淋漓,人事不省。好在裴枫阻止了她,伤口并不太深。
徐元霆没想到琴儿竟然有第二次自杀的勇气,看到她虚弱地躺在裴枫怀里,气息微弱,他脚步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听外面脚步声杂乱,似乎附近的下人这才闻声前来。他发现有些不对,刚想离开时,却听裴五大声喝道:「来人!将这残害五夫人的恶徒绑了!」
只见门外已有十五、六个青壮小厮,手中拿着棍棒兵刃,便要冲进来。这件事若是骤然发生,这些家丁也不可能及时冲进来,只怕是早就准备。
他厉声喝道:「我乃是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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