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念。
不管怎么样,先让她回到画中再说。被附身的时间太久,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虽然不至于虚弱至死,但是怎么也要卧床几日休养生息。如果早点关注刘公子的异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赵修非常责备自己。即使刘公子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明知如此还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其实让女鬼回到画中的方法非常简单。
赵修把画展开放在刘公子面前,另一只手按住刘公子的头顶。女鬼离开刘公子身体的瞬间是最危险的时刻,就连赵修自己都有被附身的危险,所以他必须凝神静气,排除一切杂念,不能有意志不坚的时刻。那个女鬼之所以选择刘公子附身,恐怕也是因为他是意志力最弱的人吧?
“小虎牙,刘温琪,我开始做法以后你们不要靠近,也不要发出声音。”
看到两人点头之后,赵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静心情。他默念着修行的时候经常咏诵的经文,直到觉得心中再无杂念。看准刘公子的上豁穴用力一踢,赵修顿时有种好像身陷暴风中心的感觉。他不停地默念着经文,不让自己有一丝松懈。
在外人看来,赵修那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这对赵修来说是巨大的考验,再没有桃木腰牌护体的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妖邪入侵。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赵修却觉得已经过了一生一样漫长。终于不再经受着狂风巨浪,山中的鸟鸣声也渐渐进入赵修的耳中。他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景物还和刚才一样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成功了!
再没有任何法宝的帮助下,赵
修做法成功了。他忽然发觉以前总是到处追寻着至宝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因为总是在法宝的帮助下做法,一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不由得心虚。然而在法事之中,坚定的意志和无杂念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体力消耗过大的刘公子晕倒在地,赵修想要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也软绵绵地倒向地面。眼看就要大头着地,但是手却没有一点力气。大概会有一身擦伤吧?赵修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啊!”
尖锐的痛苦呻吟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赵修倒在了一个比石头地面柔软的多的物体上。脸就这样紧贴在那个单薄的胸膛,传来柳安居急促的呼吸,他低矮的视线正好落在柳安居被擦伤流血的手背上。
柳安居扶起他,让他靠着墙席地而坐。平时只要受了一点伤就吱哇乱叫的人现在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伤似的,紧张地问他有没有事。
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赵修迷上眼睛仰头深吸口气摇了摇头。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赵修握住柳安居的手指,感到一阵安心。
☆、过去的阴影
若不是从木屋里传来男人粗鲁的叫骂声,他们几乎忘了那个被赵修打晕后绑起来的男人的存在。几乎被绑了一下午才醒过来,看来赵修的那一下打得他不轻。
那个女鬼为什么要附身在画上?那幅危险的画又为什么会在山上出现?
赵修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更希望能够送画中人到她该去的地方,但是他试了几次都无法顺利地从地上站起来,只好放弃亲自问男人的想法。
“小虎牙,你把那幅画还给那个人,然后把他带到这边来。千万不要解开他的绳索,我怕他会伤害你。”
柳安居点了点头,拿起掉在赵修身边的画走进了木屋。刘公子就倒在赵修的脚边,但是他的仆从一直没什么动作,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应该明白赵修已经让女鬼离开了自家公子的身体,所以放下心来又恢复了那总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叫骂声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柳安居就拉着被绑住胳膊的男人出来了。下午的阳光异常刺眼,男人那一头白发在这样的阳光之下显得更加诡异。
鹤发童颜。
但是男人变成这样并非专心修道的结果,这一点赵修很清楚。已经死去的灵魂想要留在世间,是需要用自己的阳气来供养的,否则那灵魂终会烟消云散。那一头白发就是男人急速消耗阳气的结果。以超乎想象的执念把已死的灵魂强行束缚在画中,男人对于杨柳的爱意恐怕要比杨柳自身对于寒山的更加强烈。可惜的是,就算他做出这样的牺牲,杨柳想见的人也就只有寒山而已。
也许连赵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面对这个男人露出了怎样的悲哀表情。不习惯被人注视的男人敏感地皱起眉头,不悦地瞪着赵修。不和协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最后还是被束缚的男人先开了口。
“解开绳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莫名地让人头皮发麻,很有压迫感。柳安居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他手上的擦伤现在火辣辣地痛,整个后背都有一种湿乎乎的触感,每动一下都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悄悄地把手背到身后,不想让赵修看到。
“你跟画中的女子是什么关系?”
赵修好像完全没听见男人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质问起来。尚未完全恢复体力,但是赵修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刚才那么虚弱,相信在太阳下山之前应该能够有力气回家。但是到现在还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刘公子恐怕要在这里休息一夜才行了。
从鼻尖发出一声冷笑,男人别过头去,无意回答赵修的问题。柳安居困惑地眯起了眼睛,觉得男人对赵修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劲。之前柳安居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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