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强,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何况秦军素有虎狼之师的威名,我们两万对两万,实在太冒险。”
刘季一向很信任张良,几乎事事都听他的,当下便也觉得自己愚蠢,忙问:“那我该怎么做?这里离关中很近了,得赶快攻下来啊。怀王之前可说,先入关中者为王!”
“沛公稍安勿躁,此事也很简单。”张良伸手安抚性地轻轻碰了刘季胳膊一下,从容不迫地笑道,“臣听说这峣关的将领是个屠户的儿子,商贾之家出来的人通常比较重利。臣以为我们可以让一部分士卒先行,伙夫营准备五万人的饭食,其余士卒占据周围山头多张旗帜,以作疑兵,杀杀他们的锐气。”
说到此,张良缓一口气,将最后有些上扬的语调压一压,对刘季平静笑道:“然后就需要广野君了,广野君口才甚佳,可让他拿贵重的宝物去贿赂那个秦将,此时胜败便全凭广野君一张嘴了。”
刘季听得眼前一亮,他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忍不住兴奋地抓住他的手道:“子房!你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呀!就按你说的办!”
张良任他抓着自己的手,面上微笑不变,只一边同兴奋过度的沛公商讨,一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三.
岑双接受了眼前这个花白胡子老头的见面礼,同时也相当于接受了他背后的人的提议。岑双把玩了一会儿那个黄金打造的马踏飞燕,愈发喜不自禁。他心内暗道,老子在这当了这长时间的将领,毛都没捞到。这刘季不过在个小地方造反,就有此等好物。若是我同他一起打到咸阳去,那阿房宫内不知多少美人宝物。刘季比我的兵马多,到时肯定以他为主,纵使最后捞不到什么官位,起码还可发一笔小财!
这样想着,岑双转头道:“广野君,说句实话,这秦贼的暴戾老子也受够了!天天修那个破宫殿,军饷都他.妈发不下来,哪个傻子愿意给他干!所以我啊,特别佩服沛公打入关中的义举,不然这样,你回去跟沛公说一声,咱们联手,一起向西把咸阳拿下罢!”
郦食其拱手谄笑道:“岑将军果然深明大义!沛公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奈何兵力不够,一路上来不知几多艰辛。将军如能助一臂之力,沛公必定感激不尽,咸阳指日可破!”
岑双哈哈大笑,道:“行了,广野君回去罢。告诉沛公一声,酉时初刻,城门准时为他而开。”
四.
酉时初刻。
樊哙立于军前,领身后士卒缓缓进城。
旗帜猎猎,赵瑛同岑双站在城墙之上,观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
不对!赵瑛心里忽然打了个突,他也算一名老将,细看之下就发现这军队的人数比之前远观山头张旗时看到的要少,如今堪堪不过两万人。
他连忙对身旁的岑双道:“将军,这人数不对。末将看这刘季先前恐怕是虚张声势,以为必定不敌,因着城中百姓才放他们一马。如今看来,其中有诈,我们可趁他们进城时一举歼灭。”
岑双不慌不忙的看了城下几眼,拍了拍赵瑛的肩膀笑道:“赵将军好眼力,不愧是沙场上磨砺出来的老将!不过……”话还未完,赵瑛便觉得腰间一痛,他睁大眼睛向下望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腹间。
赵瑛不敢置信。电光石火之间,他想到,岑双上战场的时间比他还长,没有道理他都看出来了,岑双还没看出来。难道说,他和刘季那个杂种勾结好了?
到了这关头,赵瑛不知怎的,竟生出无限力气。他拔出身上的匕首,也一刀捅进了面前还没来得及后退的岑双身上。岑双没来得及闪开,一下被捅了个正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他本想沛公兵马少了,他也可以在进入咸阳之后占有一席之地,至少平分秋色。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一切都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岑双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赵瑛腹部血流如注,已将他的下半面铠甲染透。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高喊了一声:“射箭守城!”便因失血过多倒下了。
城上士卒突遭此变故,大多还未来得及反应。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开始搭弓射箭,便拉弓边喊道:“射箭!守城!”
一阵尖锐的唿哨响起。
樊哙一扬手:“攻城!”
沛公的军队已进城一半,樊哙身先士卒,头一个冲上城墙,大杀四方。后来的士卒们源源不断,将城门两旁的人统统杀尽,将后面一半军队如开闸放洪般放进来。经过两个时辰的奋战,时值黑夜又毫无准备的秦军被迅速拿下,峣关城的城墙之上已换为沛公的旗帜。
“还是子房料事如神!”刘季喜滋滋的对张良道,眼中尽是对他的信赖崇拜,“若不是子房说这只是将领的叛变,底下恐怕生变,趁机破城,老子今日恐怕就栽在这儿了!”说完,刘季才想起来自己说了粗俗的话。他的子房从前是韩国相国的儿子,家世显赫,礼仪学得也好,这下会不会生气?
刘季偷偷地惴惴地去看他,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呐呐道:“嘿嘿,我这太兴奋了,一时就有些……”
张良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笑,也懂得这位沛公体谅他的心情。只是他十二年前就已国破家亡,早就不是什么公子了,从前的礼仪保留到现在,也不过是习惯罢了。
张良笑道:“良岂是那等成日里只知注重礼节的迂腐酸臭之人?沛公真性情,待良亲切,良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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