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撞到护栏,因此安全气囊未弹出,梁风被安全带束着在座位上,神情放空。
“发什么呆!快出来。”汤锦年拧眉,躬身来抱。
梁风眼睛眨了眨,元神归位,屈肘用力一撞,撞开自己这侧的车门走下来。
继他们之后,四五辆车接连急刹,车主从车窗伸出头来骂。
汤锦年惊魂未定,听到只觉不能更烦,捋了把头发,想到梁风刚才的行为,禁不住十分恼火,看向他那边。梁风刚才下车之后并没绕过来,一直待在护栏与车之间狭小的缝隙里,车身挡住了他的身影,汤锦年绕过去看。
结果梁风正单手扶着车门,弓着身子不知在做什么。
车到底还是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汤锦年担心汽油泄漏或是什么别的,伸手准备拉他到人行道上去,谁料手刚攥住梁风胳膊,便被他狠狠甩开:“别碰我!!”
汤锦年:“……”
汤锦年火一下起来了:“你做什么?!“
梁风侧脸隐在车身的阴影里,只发出一个一个音:“滚。”
“你发什么疯,跟我发脾气?”汤锦年再压不住火“谁他妈让你动方向盘了?!!”
梁风抬起脸来,以同样口吻回给他,完全不同于以往语气,声音低哑:“你他妈开车烂成这样还说我?!是我把车开得撞到人家车尾上的么!”
汤锦年:“根本就不会撞上!”
梁风:“已经就要撞上了!”
两人声嘶力竭地对吼,梁风吼完,只觉得大脑充血,弯下腰开始吐。
汤锦年:“……”
第十四章,试播集播出
汤锦年:“……”
梁风脑袋里就像炸开一样,什么都听不见,想不了。
汤锦年猛地走过去从背后揽过他:“怎么回事?!撞到哪儿了?”
汤锦年还因为他是因为撞到了头或是受内伤才会吐成这样,查看他有无受伤。梁风被他拉起来,向后靠在他身上,昏茫茫的一片,被他带着踉跄向后退了两步,退到街边,稍微清醒一点了,自己站住,屈肘轻易挣脱开,躬身撑着膝盖缓过一阵难受。
汤锦年任他缓了两秒,看他实在不好受,便把手扣在梁风腰背上,低声道:“我抱你?”
“……”
就在汤锦年得不到回应,准备勾着他膝弯把他横抱起来时,梁风倏然起身,直接将他撞到路边施工的建筑墙上,小臂外侧重重压在汤锦年咽喉处,他后背和墙相撞发出沉闷的“嘭”地一声。
汤锦年:“……”
梁风没说话,只双眼盯着他,眉心拧起,眼里是种漩涡般的神情,缄默而疯狂。
此时的梁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只是不爽,有一点愤怒,由莫名的情绪操控着自己的行为。
汤锦年被他抵着喉咙,低头看他会喉结会被压着,颇不舒服,便侧了侧头,看他一眼漠然道:“手脚不赖,跟谁学的?”
梁风嗓音因为剧烈呕吐过儿有些嘶哑:“我打过不少武戏。”
“哼”汤锦年笑了下,转过头的同时,两手抓着他双肩发力往下一按,提膝狠撞。
梁风抵着胃,一手扶地,神情颇痛苦地缓缓跪下。
汤锦年看不远处的百货广场,因为是在墙体的阴影下,方才这边的响动并没有引起路人注意,回身瞥了眼梁风,嗤道:“花架子。”
梁风挨在地上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交警赶到,交警到之前他翻身坐起来,靠坐在墙下问汤锦年要了顶帽子。
汤锦年没有他经常戴的那种有帽檐的帽子,回后备箱给他找了顶针织帽扔给他。
“……”梁风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没有帽檐,不能用帽檐遮住脸,于是就兜头套上,帽檐下拉包裹住整个脑袋,毛线之间被拉大的缝隙中露出些许皮肤。
汤锦年懒得理他,等交警来后,拍照片询问情况,汤锦年摒去他和梁风最后的方向盘争执不谈,说了当时的情况。
交警递来酒精测量仪,汤锦年接过吹了口,转手递向梁风。
梁风的针织帽还在鼻梁上戴着,遮住半张脸。他接过酒精测量仪,拉起帽檐看了眼,又拉下来,指指测量仪口,语调缓滞:“换吹嘴。”
汤锦年:“???”
梁风双眸透过帽子的毛线望着他:“不卫生。”
汤锦年:“……”
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迟疑地看了梁风一眼,问汤锦年:“不是他在驾驶车辆吧?”
“不是,没有。”汤锦年缓缓摇头,道“事实上他是在撞车后才发疯的。”
交警理解道:“以前出过车祸?”
汤锦年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这茬,终于明白了,沉默着点点头。
交警给测试仪换过吹嘴,梁风微鼓起腮帮子吹了两口,又吹了两口……汤锦年及时把测试仪从他嘴里夺下,还给交警。
梁风张开成“o”形的嘴唇合起,看向汤锦年一脸冷静地道:“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没有。”
汤锦年打电话给酒店的人来把车头撞坏的车开走,然后抬手拦出租,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随口逗道:“是么,那叫声哥听听。”
梁风:“弟。”
汤锦年回头吃惊地看他一眼:“真醒着?”
梁风淡定道:“我说了。”
接着两人打车去派出所,做笔录,交罚款。
据梁风讲他是很清醒的——脑袋很清醒,只是行为表现略有异常。
汤锦年表面上点头点得很诚恳,心里却道要是真清醒着你会对老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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