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打横抱起。
林殊看着他额头沁出的汗珠,伸手替他抹了,自己喘息未定,但仍开口安慰他。
「别怕……」
陆锦随诧异地垂眼看向怀中的人,脸上似乎丰腴了点,此时却因为隐忍而变得格外苍白,身上依然瘦得磕人,他感受着林殊在煎熬中还来抚慰他的手,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林母因为等不到林殊,担心不已,打了电话给陆锦初。陆锦初提前跷班,现在也已经在别墅里等着了。眼见天快暗了,他们终于等到林殊,跟着回来的还有陆锦随。
汪子牧让林殊平躺在床上,轻微的阵痛大概从早上就开始了,林殊最初并不清楚,忍耐着没有说,后来又经过那段折腾,加速了产程,回到别墅的时候阵痛的间隙明显地缩短了。
林殊躺在白色的床上,忍耐着一bō_bō强烈的痛楚,汪子牧检查了情况,便让陆锦初去准备要用的东西,林母经验比较足,此时也正好留在旁边鼓励儿子。
林殊身上的黑色风衣早已被褪去,陆锦随帮他换上一套宽松的白色病服。汪子牧戴上手套用手指检查林殊的产道,心里有了底,他叮嘱陆锦随陪着,自己去准备要用的东西去了。
林母看看那互相依偎的两人,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现在没问题,但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熬,瞥了一眼那二人,心中也不禁泛起酸苦,起身离开,把这个空间留给他们。
林殊靠在陆锦随的怀里,闭着眼默默地忍耐这种折磨,他感觉腰快断了,腿也麻木了,想起以前自己半夜抽筋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酸涩。
陆锦随握住林殊汗湿的手,感受到他的力道时紧时松,自己心里也是忽上忽下,没想到……他真的就放不下他了。
「呜呜——呃——」
太阳慢慢地落下了山坡,室内的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在这个略显窄小而单调的房间里,一直互相折磨的两人静静地依偎着,在疼痛中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期间林母端了一碗人参粥进来,陆锦随喂着林殊喝了大半碗。林母看着儿子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一想这个身体是自己给他的,便有落泪的冲动,他们欠了他太多,只是这个孩子有委屈也从不会主动说。
临近深夜的时候,林殊浑身湿透般躺在陆锦随怀里,两条腿被高高地分开架起,产程已经进行到关键阶段,林殊本就不多的力气也快耗尽了。
他已经疼得面色青白,看到汪子牧拧眉沉思,勉强喘着气问道:「怎、怎么了……不好吗?」
汪子牧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次阵痛时多用力。」
陆锦随也是一脸沉重,他总算知道自己跟子牧的协议有多草率了。什么只要孩子就行!他当初轻易地决定林殊的生死,即使当汪子牧说了留下孩子有很大的风险后他还是留了,现在想来却不由害怕。
当时他对这个字眼没有概念,甚至没有细想,此时看看床上闭目忍耐的林殊,心里泛起一阵绞痛。陆锦随拿了毛巾帮他擦汗,林殊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了湿意。
「难受吗?要不要换件衣服?」
陆锦随心疼地看着他,一只手任由他握住。
林殊摇摇头,眉头蹙着:「你抱我起来,心口有点堵。」
陆锦随依言将他抱起来,抚着他胸口替他顺气。等到阵痛来临时,让他戴上氧气罩发力。
这时林母已经进来了,而陆锦初则被大家安排在外面。
「啊!呃呃——」
林殊憋足了气使劲用力,下腹坚硬地鼓出,汪子牧的脸上渐渐露出欣喜,随之又冷凝下来。
林殊已经痛得快意志溃散,他已经卯足了全身的劲儿,感觉下腹鼓胀不已,胯部也隐隐作痛,身体上的痛楚已经超过他的想象,可是更难以忍受的是始终望不到头的结束。
陆锦随看到平时善于隐忍的人现在的样子也不由心惊,心下五味杂陈,要是……
想到汪子牧当时的那句话,又看看床上在汪子牧催促下用力的林殊,他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恐惧。
林殊身子一挺一挺的,林母在他的腹上用力往下推,汪子牧则在旁边指导,并时不时观察一下生产的进度。
「哈!嗯——」
林殊感觉到自己的力气都快被用尽了,胎儿却还是没有明显的下移,下身已经湿了一片,羊水混合着血水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一片,眼睛再也聚不起焦点,只能茫茫然地在嘴里低唤:「锦随……锦随……」
陆锦随竭力保持冷静,帮他擦汗,握着他的手鼓励他,甚至会在林殊用力的时候也不禁暗自捏紧他的手。
终于又一波阵痛平复过去,林殊趁此间隙大口喘息,人却随之瘫软下来,有力的子宫收缩使他原有的并不多的精力几乎消耗殆尽,那丝阴冷渐渐侵蚀着他的心。
他额上尽是汗,转过头看着陆锦随,忽然绽开一个虚弱却绮丽的笑颜。
「呵,锦随,其实、呃——经历了那么、那么多,我们已、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啊——」
陆锦随听到他的话一怔,皱起了眉。
「你给我专心生孩子。」
「不不,你、你出去!我、我想通了。孩子是我想要的!哈嗯——不关你的事……」
他全身抖得像筛子,说着决绝的话,视线却没有落在陆锦随身上。
走吧!像你当初想的那样离开。
林殊的泪滑下脸颊,他闭着眼,听到周围没了声音,心里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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